林啸天从高州前往鄱阳,游说林士弘,言及冯盎已经厉兵秣马,已有归附之意,希望能够共抗李唐。 林士弘向来看不起这个同宗堂弟,对他所言并没放在心上。殊不知,就在林士弘还沉醉在南楚帝国的美梦中时,李靖多方招抚,已经兵不血刃收复岭南之地。 林士弘得知冯盎归顺李唐,悔不听林啸天之言,又得知李靖所到之处,皆望风归附,更是气愤不已。 不久,林士弘手下循州和潮州在接到李靖的招抚敕书后,率部归降了李唐。林士弘闻此消息,紧急召见文武,到内阁议事。 “众爱卿,现李靖率军南下,已至桂州,先后收复了岭南冯盎,循、潮二州叛国。李孝恭屯兵江陵,对我大楚虎视眈眈。”林士弘坐在上位,如坐针毡,“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皇兄勿忧,我大楚立国七载,根基稳定,国库充裕,百姓丰足,曾多次击退萧铣强敌。如今,我大楚盘踞鄱阳,拥有南昌、九江、虔州、临川、吉州等地,兵力雄厚,不惧李唐来犯。”林士弘之弟林药师豪言道。 林药师,林士弘胞弟,被封为南楚鄱阳王。 “鄱阳王好魄力!”林啸天起身说道,“我大楚仅凭数州之地,雄踞江南多年,可谓是民心所向。冯盎背信弃义,先后两次反叛,实乃小人也,循、潮二州亦是见风使舵之辈。小弟自幼便知鄱阳王文武超群,此次若不警告循、潮二州,将来恐怕还有其他州郡效仿。” 林啸天此话,无疑是在拱推林药师上火架。 世人皆知李靖之能,林药师岂能不知。但是,被林啸天这样一推,林药师不由得脸色骤变,阴沉了下来。 “二弟素来勇猛,此番循潮二州反叛,若不加以惩戒,难平朕心中之愤怒。”林士弘往往案上一拍,群臣被惊吓得不敢作声。 “皇兄,如若信得过臣弟,我愿带兵出征。”林药师起身,拜道,“就拿循州开刀,以儆效尤。” “循州守军不过三千,朕派你两万兵马,务必攻克,把杨略首级带回来见朕。”林士弘命令道。 “臣弟领命!”林药师单膝跪地,抱拳道。 林药师接到旨令后,随即校场点兵,领二万兵马火速开往循州。 在冯盎接受招抚后,李靖相继走访岭南各地,恰至广州之时,驿报传来,言及林士弘已经出兵,兵锋直指循州。李靖得到消息后,立即修书桂州总管李袭志,调三千兵马赶赴高州,自己也火速返回高州。 近年来,冯盎经营岭南,与林士弘互有攻伐,胜负参半。李靖找到冯盎,将林药师率军攻打循州之事说了。 “药师乃是我大唐战神,想必对林士弘早有打算。”冯盎笑道,“先前药师初到高州之时,言及我所辖之兵马,皆可做观望之态。此时林士弘派兵来犯,药师有何应对之策?” “明达公深明大义,久居岭南,护佑一方百姓,李靖深感钦佩。”李靖说道,“我已修书重光,领三千兵马借道高州,征讨林士弘。” “药师既然早有打算,冯某静待佳音了。”冯盎拱手说道。 “明达公既已归附,小弟在此还有一事相求。”李靖忽然起身拜道。 “药师但说无妨。”冯盎连忙扶着李靖,说道。 “我此番借道高州,实则是想要找明达公借一个人。”李靖说道,“令公子冯智戴文武双全,常年跟随明达公征伐,又熟悉岭南地形地貌。此番李靖征讨林士弘,得二公子一人,如得千军万马。” 冯盎顿时明白李靖的意思,说是借人,其实是要挟。冯盎被封为高州总管、越国公,俨然是一方诸侯,这一切都是李靖之功。如若不肯答应李靖的要求,李靖在攻打林士弘之时,随时可以灭了自己。 “药师帐下猛将如云,何至于小儿一人?”冯盎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极力掩饰着不悦。 “明达公有所不知,我所带兵马,大多北方之士,攻城略地着实勇猛,但难以抵抗此等气候啊。”李靖说道,“二公子弓马娴熟,可百步之外取人首级,其麾下更是个个神勇,春州之兵,天下闻名。” “药师既然有所求,冯某自当全力配合。”冯盎苦笑道,“我这就修书一封,派人送往春州告知我儿,药师领兵可与之汇合。” “事不宜迟,小弟这就先行告退。”李靖拱手拜道。 林药师率领二万大军,一路上所向披靡,很快便兵临循州城下。 循州守将杨略,本是前隋太子太保杨林之孙,后被封为循州太守。前隋末年,隋炀帝在江都被杀,各地豪杰纷纷起兵,林士弘所部军威甚大。杨略无奈,只好投降了林士弘。 但是,杨略毕竟是前隋旧臣,不得重用,还被林士弘强制遣散了大部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