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那个亲眷被调往肥差。这样的调动多少也参考了这些年的年终考评,调动也不算是胡闹一气,只不过付泠鸢吩咐了下去,除了要考量这些,也可以多多关注他们与老臣们的关系远近。 譬如贺木全他们那些原本就是铁板一块,有结党之心的,可以将与司同弈关系密切的往闲差上挪一挪,与司家来往不甚密切的,便只做寻常调动。 而至于那些本就不是铁板一块的,便更容易了些,找准了会巴结的,往稍好些的职务上放一放,余下的便不必他们再来操心了。 现今朝臣们自己都乱了起来,当是没有空闲再来麻烦东宫,更何况他不过一会儿没在宫中,当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瞧着忍冬又是一副着急的模样,叶相域迈出的步子更大了一些。 书房内,付泠鸢穿着常服正靠在窗边看舆图,只略挽了一圈的青丝散落在柳绿的衣裳上,小部分垂坠在空中,飘荡摇曳,格外引人注目。这不是见下臣应有的礼节,即便他们自小相识,这也是他头一回见着场面。 忍冬也像是没料到一般,赶忙上前两步挡在两人之间,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叶相域退了出去的声音。 “冬青那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头都不给殿下梳好。” “也不怪她,是我方才觉得钗环碍事,随手卸下了。”她如今已不大装饰太过贵重的头面,只是身为储君,头上也不好太素了,今日大约是珠钗没有插好,戳得她头皮生疼,便随手摘了下来。 她这边方才使唤了冬青去给她换只檀木簪来,重挽一个简单些的,这边就见着了叶相域,实在是事有凑巧。 付泠鸢拨过坠在一边的发丝,随意绕了两圈便拿起桌上一只尚未开锋的紫玉羊毫做簪,将厚重的头发盘在脑后。 “叶将军请进罢。”她扬声唤了一句,免不了也要同他解释一番,“方才失礼,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是臣来的不巧。”叶相域略低下头,眼神只在地上,“不知殿下召见可有要事?” 眼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封密信,信封上的火漆章印着龙爪花的模样,这是加急的信件,忍冬取出其中的信纸交至叶相域的手中,上边不过寥寥数字。 廿一夜,齐凉巨响,山脉震动,死伤百姓数十人。 齐凉这处叶相域连听都没听过,自然是不知晓在衡阳的哪个方位,付泠鸢让出一个身位,指着舆图上的一处道,“衡山边上,偏僻得很。” 此处在衡阳境内,离着主城却远,瞧着也不似什么适合百姓安居的好去处,“山阴,人烟稀少,丛林密布又有毒蛇猛兽出没,即便是猎户也少居于此处,哪里来的数十人可伤。” 山中雨水颇多,此处又少见日光,便是这样的天气,也未必有多暖和,寻常人家定不会将房屋建在此处。付泠鸢轻哼一声,和他也是一样的意思。 “此事瞒得严实,原先安插在衡阳王府的钉子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可见那处实在离着城中极远。”即便那处真有百姓聚居,按着密信上的来看,这样大的灾祸是瞒不住的,哪里就当真能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衡阳归属付屿宸管顾,即便是城中人死伤泰半,朝廷也不大会插手去管,封锁消息一事很是没有必要,可见他心中有鬼,才做得这边小心的模样,“死伤的那些是否当真是是百姓,只怕尚未可知罢。” “殿下这是疑心衡阳王在齐凉密谋要事。” “不是疑心,是确信。”司家的嫁妆这几日陆续抵达衡阳,谁知晓那嫁妆箱子里有没有装上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付屿宸又是贩私盐又是囤积铁器的,这几样放在一起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已然很是明显。 “制作兵器,配置火药,不枉本殿窝在东宫里装病这样久,他果真是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