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京中门生总也有那么几位。 又因他家书香门第,对心中有惑前来求问的考生们都是一视同仁的,在文官之中颇有几分好名声,若是将他说动,朝堂上那剑拔弩张的气氛总归是要好上不少。 她是前去探病的,可整个司府,除了能闻到些许药味之外,实在没有是家中躺了一个病人的模样。 司同弈躺在卧榻之上,看着面色红润,眼中有光,看着实在没有一点儿缠绵病榻的模样。 果真只是装病不想上朝,连这样子也不愿装个完全。 付泠鸢回身瞧了一眼他家长子,听闻与衡阳的亲事定下后,司老大人便不大管事,府中一直是由他来做主。 “司大人的告假文书上写着,老父亲这是积年旧患,难以痊愈,本殿瞧着是有些不寻常。” 她神色凝重,说出来的话也叫人惊诧,司家人连说辞都想好了,生是没能说得出口,只能点头道,“家父年迈体弱,早些年便就是该回家颐养的年岁,承蒙皇上不弃,留着老父替国效力,这才又多撑了这样久的时日。” 他看着床榻上老父亲的眼色,想了又想,“如今既是病了,臣想着,约还是要同朝廷再多告假几日,让父亲好好修养。” 付泠鸢探过身子又去瞧了一眼司同弈,皱着眉头忍不住地叹息,“司大人这是说着哪里的话,老大人年岁大了,总是要多多保重才是,可请御医来瞧过了?” “不敢惊动宫中御医,不过府中一直用着的大夫说,只消好生歇息,便不会有什么要紧。” 司益安叫来府中一直用着的那位大夫,示意他给付泠鸢回话,那人吊着书袋说了许多外人听也听不懂的东西,最后才说了两句寻常人都听得懂的。 无非就是心中郁结,急火攻心,一时受不住才病了,又因施救及时,现下已经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只消好生养着,少操心烦忧,便能痊愈。 这便是将后路也给铺好了,现下即便是再有别人来给他诊脉,也不怕诊不出什么而被降罪了。 她猜到他们是不敢让御医来瞧的,故而也并未带着御医一道前来。装病这样的事,若是旁人来做,她自然可以借机发作,依葫芦画瓢地原样处置了,可这些重臣来这么一遭,她便只能忍着恶心,细心安抚。 “那便是最好。”她回首示意忍冬将带来的药交给司同弈身边服侍的人,“这是宫中御医斟酌出来的滋补方子,最是对症,老大人先且吃着,若是有用,便着人来宫中报一声,也好叫本殿安心。” 她赏下去的东西,司家人不敢不收,而至于吃不吃,便要看司同弈是怎么想的了,左右是吃不坏人的东西,即便是真的吃了,也吃不出什么毛病来。 “臣替父亲及司府上下,深谢殿下眷顾恩宠。” 他没想到今日付泠鸢来,一不戳穿自己父亲装病,二不强求自己父亲上朝,反倒当真是做好了准备,来温言探病的,一时之间拿不准她想要做些什么,便只能顺着她的意思领了东西谢恩。 “劳烦殿下跑这么一趟,司家上下无不感激的。” “司老大人为朝廷社稷操劳多年,可千万要好生好生保重。”她大约说了两句宽慰的场面话,又随口提了一句,“时辰不早了,本殿还得去别家瞧瞧,近些日子朝臣们接连告假,实在是叫本殿忧心呐。” 司益安跟在她身后接连不断地点头称是,亲自将人送到了府门口,见着她登上了马车才略略放下心来。 “司大人。”付泠鸢连车驾的帘子都未掀开,只低唤了一声,司益安赶忙上前一步,“宫里出来的人不大认识路,司府附近,还有谁家的大人病了?” 近日朝堂上病了的可不少,皇太女却不是每个都想见的,司益安在脑子里转了又转,到底还是将离着自己家最近的右光禄大夫府说了出来。 “听闻右光禄大夫黄傅大人偶感风寒,告假在家,不知现下可痊愈了。” “是吗?”付泠鸢哦了一声,淡淡道,“本殿知晓了,这便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