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付羽汐已然没有拒绝的余地,眼神暗淡却又要死死盯住付屿淇不放,他倒是没受一点影响,他弯着眼眉,笑得甚是开怀,一点儿端倪都看不出来,“是,皇姐既这般说了,臣弟照做便是。” 那东西写起来极慢,除了生辰八字,总归还要写上许多家世之类的东西,皇帝没有那样多的空闲陪着他们折腾,只同付泠鸢交代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余下诸事礼部与天象司盯着罢。”她走至付屿淇的身边,用几人皆能听见的声音道,“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 “殿下如何能叫五皇子得偿所愿?” 冬青今日跟在她身边侍候,主帐里每个人说的话她都听得懂,但也都听不明白。先前的为着不让付屿淇与靖国公府联姻做了许多事,现下又让付羽汐同陈书节在一起,又叫她觉得此前做的那些事全都白费了。 这样一来一回的折腾,好似什么都没折腾出来。 “原先不让他如愿,是因着当初老五若是联合陈家夺嫡,我要费上许多的功夫去应对,现下让他如愿,是因着衡阳的那位搅和了进来。” 她合上手中的章奏,连一个字都不愿意留下就扔去一旁,这是对上面所写东西不满,近些日子的章奏多半都是凑数的,要紧的官员们都在围猎场上待着,下边出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被直接递到她手中,就这几日的章奏要比在宫中十天看得都多。 说起来,衡阳这些日子也上了不少章奏了,能够主事的世子久居京城,整个衡阳全由王妃主持大局,这到底也不是长久之计,其家臣上书不断,写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 如今付屿宸的入场让一场联姻越变得愈发复杂,左是皇嗣,右边是宗亲,总归都是得罪不得的,靖国公既然想要两面讨巧,她便抬手先帮他一把。 左右那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想在此事选定一边,叫另一位白费那些功夫,自然也是不成的。 “再者说,我与他们的之前的账还未算清,想叫我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兄妹两人和睦相处,互相帮扶,我可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终归是要在他们身上讨些利息才能叫她满意的,叶相域对她迟来的报复不置可否,只随手将她扔在一旁的章奏收拾齐整,“今日已然是围猎的最后一日了,皇上忽地来了兴致,说是要解了林间的围禁,又许下东海进贡的夜明珠做了彩头,说要再来一场比试。” 因着此事是临时决定的,知晓的人尚且还不多,消息一传到营中,他便赶着来递消息。身为皇储,这样的比试必是不能缺席的,而每回围猎的最后一日,又都是最危险的,他不能不早来提醒,以免她毫无应对。 “殿下就不能不去吗?”冬青皱着眉头,上回猎回来的白狐还好生生地养在帐子里,“这不是已然猎了一只回来,难不成还要再猎些奇珍异兽才能叫他们满意?” “上回那是皇太女猎的,今日,父皇是要长公主去猎。” 上回是猎给群臣百姓看的,是要让他们知晓,北楚的未来君主是个连狡诈白狐都能轻易猎得的,文武兼备的可靠之君。 而今次是皇帝要瞧瞧一众朝臣的真正本事,只凭本事围猎,只为尽兴,并不涉及旁的什么。 她伸手够来放在一边的箭矢,对着兵仗局登录的本子一样样重新相合了一遍,确保数目一致才安下心来,“可说了什么时候?” “日落以后,皇上想要与众臣一起夜猎。”夜猎场上刚出了这样的事,虽在付泠鸢的示意下,被轻描淡写地说成了谁家家眷的一时失手,可到底是没找出这人。 朝臣们极力反对没能让皇帝罢休,反倒是先被砸了几只茶盏,玲珑茶碗被一只只地砸在地上,最后还是户部尚书先退了一步,连带着众臣都退让了一步。 “今次夜猎恐生事端,殿下可要万分小心才是。”皇帝一贯是想到什么即刻就要去做的,既拦不住他,便只能自己多小心,“臣今夜也会一同下场,随侍护卫。” “再多小心该来的也防不住。”她说的不只是自己,“你做便做好你自己的事便是,不必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