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的问题既是你先发觉的,便由你来负责。” “此处山林年年出事,现下既交给了你,人手兵马任你调遣,便不许再出事了,否则莫要怪本殿重罚。” 天上平白落下一个调动军中人手的实权,还这般正好地砸在叶相域的身上,这说出去只怕没人愿意相信,他们两在众人面前只用三言两语,便演了好大一出戏,精彩得毫无破绽。 “是,臣定不负殿下所望。” …… 翌日清晨,彻夜未眠的付羽汐被传召到主帐,呆坐了一整夜,她多少也想清楚了些许,再如何能蒙蔽双眼的情感,也该褪去些许了。她苍白着一张脸站在皇帝面前,此刻是再不肯多看陈书节一眼了。 没有哪家的小公子在昨日那样的情形下,会不可抑制地叫出那句公主小心,除非他是有意为之的。 诚然,她心中自然也有替皇兄笼络陈家的心思,可这样的事只能由她来做,反过来便是算计,这便不大让人高兴了,君臣有别,更遑论是个一个身无功名之人。 “闻听昨夜有不少人去后边山林夜猎。”皇帝淡淡开口,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你也去了?” 围猎本就是一场胆识与骑射技艺的较量,受伤也是再寻常不过的,若不是朝臣们总上书请求,他压根也不会将那山林围起来。 只是付羽汐的骑射众人皆知,她昨夜出门也并未带一人,单从此处看,也知晓她决计不是冲着夜猎去的。只是此刻不是与她计较的好时机,即便是为着皇家颜面,也不能深究太多。 付羽汐不敢蒙骗皇帝,又想不出什么借口,便只能低头不语,她若还只是年幼稚童这番做派但也没有什么,只是昨夜既敢漏夜而出,那胆识就不该是现下这幅模样。 在内宫毫无手段,甚至连话都回不清楚的公主,北楚没有第二个了,付屿淇亦知她不开口于自己无益,便硬着头皮替她解释。 “回父皇的话,皇妹自知骑射不佳,便想勤加练习,她是与儿臣约定了一道夜猎才出的门,只是山林广阔,难免走失,幸而途中遇见了陈……” 皇帝只抬眼瞥了一眼,显见得对他的解释不甚满意,既知晓林间不甚安全,却不肯多带人手在旁护卫,也不知时时照看幼妹,这也实在有些不像话。 “那么昨夜二皇妹出事许久,怎么也不见五弟来寻?”即便当下不在附近,而后见着林中一片光亮也该过来寻上一寻才是,他从始至终皆不曾出现,可见方才说的只是托词。 付泠鸢的一句话直戳在他的心窝,让他无从开口,辩无可辩。 她从皇帝身边走向付羽汐,伸手抚上她的肩头,“幸而二妹妹是遇上了陈二公子,否则昨日受伤的便该是她自己了。” 陈书节端得一副仪表堂堂的谦谦君子模样,付羽汐的年岁虽小,却也是可以提前相看的年岁了,这两人这般“凑巧”深夜相遇,很难叫人不多想。 今日在场的都算得上是皇帝心腹,听了付泠鸢的话多少也清楚她是怎么个意思,兵部尚书当下便开口试探了一句,“这是陈二公子与二公主有缘,才能替公主受伤。” 靖国公闻言当即跪于皇帝之前,“闻听犬子无状,失手推了公主,还请皇上恕罪。” 付泠鸢转身看向付屿淇,见着他的脸色不好心下轻快了不少,看这模样,靖国公似乎也没定下要让自家儿子尚公主。 若是这般,这便更有意思了。 皇帝抬了抬下巴,示意付泠鸢将人扶起来,“情急之下的失手罢了,靖国公不必惶恐,你家二公子怎么也算是救了皇嗣,理论起来也当赏赐。” “皇太女与他们年岁相当,可有什么好提议?” “儿臣以为,山林广阔,能在幽森的密林之中相遇,又能这般恰巧地救下二皇妹,这大约是瑾妃在天有灵,亲自挑选了一位可靠之人护佑着二皇妹。”付泠鸢勾着唇角看向付羽汐,“这可算是天赐的一桩好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