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新回家、上学、工作的世初淳,首先要赶上请假的学习课程。 她肩负辅导泽田纲吉的任务,肩头的担子不轻。 人一到学生会,左边是被下周举办的校园祭准备工作压垮的□□,右边是跟着云雀风纪委员长累得气喘吁吁的武斗派。 在她休息期间承担了她大半职责的风间副委员长,抱着世初淳的腰撒娇。 风间副委员长似真似假地哭诉,说她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忙碌至死的成员。有个文书派成员张大嘴巴,魂飞天外,似乎还没从被抽中与云雀恭弥巡逻的悲剧里清醒。 各种吵吵嚷嚷,争论个不停,世初淳拖着硕大的副委员长版人形挂件,艰难地移动到自己专属的办公室。有成堆的文件堆垒在桌前。 她关门,再开启,那沉甸甸的分量丝毫未减。 她记得放学后还得去和羽岛先生对接,弥补自己请假的日子,一时有些恍惚。生命的重担是如此地让人难以维系。 【抱歉,麻生班长。】世初淳打开手机码字,【堆积了许多工作,没办法赶去排练舞台剧。】 【没关系。】麻生班长回复得很利落,【你欠我一个人情,关键时刻能上场就行。记得还我哟。】 怎就演变成了欠人情,是班长大人强招她出演的吧。世初淳关掉手机,对强势的麻生班长无任何的方法。 自从上次一别未再相见的云雀风纪委员长,撑着下巴,“你选择了他,是质疑我的实力,认定我会落败,早早打定了主意?” 性情孤冷的男生出声质询,她的注意力却不自觉放在他细长似初三蛾眉月的眉毛上。 “我肯定你的实力,尊重你的斗志。” 可是现如今是普通人的你,再强悍,也只能压寻常人一头,应当避免与毁天灭地的异能者战斗。属于意大利黑手党的剧情还没上演,没有得到属于云守的那份力量,就切记要保护好自己。 世初淳不能这么说。 只记得一点点剧情的女生,换了个妥善的说法:“身为学生会的风纪委员长,停止争斗是我的职责。”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寻求什么答案的云雀风纪委员长,果决地下了逐客令。“出去。” 伤情刚愈,又遭冷遇,世初淳点点桌面,“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室内陷入了静默。 尴尬是不可能尴尬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尴尬的。 只有云雀恭弥冷落别人的份,断无他自己反省的道理。 云雀风纪委员长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是他走。他坐在沙发上,跟胶水粘住了似地。 世初淳只好放下打包好的三文鱼寿司往外走,以为承载同袍之情的舟楫正在沉没。 或者本来就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家里多了个小男孩,配套的衣服、鞋子、牙刷、儿童碗筷也得增加。 杂物的累增是普通小事,兄弟间的吵嚷方折腾不休。 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快,纯粹又茫茫不知所以然。 会因为受到惊吓,哇哇地张开嘴,哭嚎个惊天动地,会因为胳肢窝被挠痒痒,咯咯地笑个不听,变身跟在老母鸡后头啄米的小鸡。 两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凑在一处,嘴一咧,露出白白胖胖的小乳牙。 他们高兴了就玩在一起,称兄道弟,好不快活。稍有不顺,性子上来了,互相拳打脚踢。 分寸是人类在社会环境里经过不断地受挫,接受学校、父母、他人的教化间逐渐习成的,在孩子们年幼的阶段尚且不适用。 两个小男孩交好时能勾肩搭背,抱成一团,要分开他们也难。长者稍微一走开,两人打起架来,这个哭,那个嚎,抱哪个,另一位的嘴就张得能吞下一头狮子。 平时购物、饮食、礼物、玩具、衣裳等等所得的物品,得精确无误地分成两人份,轻忽哪个都不成。 世初淳生疏地锻炼着她的端水技艺,一晚上带两个小孩的织田作之助先被齐心协力的孩子们打败。 小孩子夜里睡觉不安分,大多数会半夜醒来哭,或者翻起身来玩。若不紧着点,赶紧爬起来冲奶粉哄他们睡觉,当晚就不用睡了。 用备好水温调控的饮水机装水,按一百毫升三勺子奶粉的比例调好,盖好瓶盖,摇均匀。瓶身塞进孩子两只手内,奶嘴怼进他们嘴里,衬他们意志模糊时哄睡。 还得分心注意下他们会不会憋尿,要上厕所,否则就等着第二天醒来洗床单吧。 当然,小孩的尿液沾到自己的衣衫、身体,也是有几率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