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时的规矩,许氏是根本不会让朝黛画如此任性的出去的,但她又忽然想到了,女儿昨日发呆的模样。
想着她或许是觉得身子不适,便收回了自己的想要拒绝的想法,微微点点头叮嘱的说道。
“不可走远了,出去片刻便快些回来,知道吗?”
“母亲放心!”朝黛画留给了许氏一个顺从的笑意,便抓着裙儒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溜了出去。
离开了歌舞升平的大殿,朝黛画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池塘边,她双手撑着护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刚刚脑海中烦乱的思绪,此时已经瞬间消失殆尽了。
“为什么宴会要开这么久?真的不会有人犯困吗?”
朝黛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喃喃自语的吐槽。
“太后寿宴,开的时间短岂不是会很丢人?”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朝黛画浑身一颤,她有些迟疑的转头,却在看清楚来人的脸后,反而放心的笑了。
周慕昀走到她的身侧,在与之还有一臂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不怕我把你刚刚说的话传出去?”
他看到了朝黛画不在意的笑意,所以有些好奇的询问。
“你不会的。”朝黛画脱口而出,十分的自信。
“为何?你就如此信我?”周慕昀反倒是笑了,他有些不理解的反问。
为何?
朝黛画愣住了。
对啊,为何自己就会如此笃定,一个才见了第二面的人,不会告发自己?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周慕昀不是这样的人。
可这话,她不能说……
思考片刻后,朝黛画转移了话题。
“上次在太子府,我认错了人,但是我真的是要帮你叫太医的,后来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并没有说话不算话!”
她满脸诚恳的看着周慕昀,甚至是激动的想要举手发誓了。
看着她的样子,周慕昀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我没说你说话不算话呀,不用这么认真的和我解释的,那次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犹豫的说道:“如果,你是想说荷包的事情,我今日出来匆忙没有带着,下次……”
荷包?
周慕昀要是不说,她都快忘了!
不过也没必要拿回来了,反正太子这边已经没事了。
想到这,朝黛画摇摇头。
“没事的,既然送了你,那就是你的,不用还给我了,我绣的也不好看,你若是嫌弃直接扔掉就好了。”
“不会的。”周慕昀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朝黛画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说着,他率先转身向殿内走去。
不会的,你的荷包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也不会,把它丢掉的!
朝黛画随着周慕昀的动作转身,迷茫的目光忽然注意到,周慕昀的身上正系着一个荷包。
微风拂过带起了一阵花香,朝黛画的长发随风舞动,却没能遮挡住她的视线。
她清楚的看到了。
那荷包上面绣着的两只鸭子,分明就是她的杰作。
可周慕昀不是说,没带着吗?
朝黛画不理解的看着周慕昀的背影,她感觉自己好像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来不及没想太多,她只能跟着周慕昀的脚步走向殿内。
门口,周慕昀先让朝黛画走了进去,为了避嫌,他又过了许久才缓缓的进了殿内。
但这一幕,在早已更衣回来的太子看来,始终还是变了一种味道。
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许氏有些担忧的对她小声询问。
“你刚刚出去,可曾遇到了周小将军?”
“咱们相遇的事,最好不要说出去,免得给你引来流言蜚语。”
这是进来之前,周慕昀叮嘱她的原话。
朝黛画也乖巧的听了话,她微微摇头表示否认,又装作惊讶的说道。
“周小将军也出去了吗?”
许氏暗暗松了口气,又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的笑着拍了拍朝黛画的手:“好好的待着,宴会很快就结束了。”
“好!”她笑着答应了一声。
眼底却满是疑虑。
因为朝黛画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母亲,似乎很抗拒自己和周慕昀的接触。
是因为怕给自己引来流言蜚语吗?可她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周慕昀,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宴会结束,朝黛画跟随父亲母亲离开。
宫门口,太子殿下忽然出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戴在了朝黛画的身上。
“此时不比白日,还需多穿点,你身子弱切莫染了风寒。”
朝黛画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披风,笑着点点头答应了。
而她的视线,却一眼就注意到了,随着人群走出来的周慕昀。
他似乎也看到了朝黛画,但也只是在人群中的微微一撇,便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