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瘦弱的身体,一个女子气息羸弱,眼睛虚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紧紧合上。 而那张脸,夏欢十分相似。 “夏欢”站在床边的叶成试图喊一声,病床上的人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 她看了看朝她跑来的小男孩,抿起泛白的嘴唇,“季昀,姐姐好累,要,先走了。” “不要,我不要你走!”小男孩抱着她的胳膊,一刻也不放松,“你不是说以后要给我买,买好多,好吃的么?你说我考到一百分就带我去看电影么,我,我现在考到了,你快起来带我去啊?呜呜呜,姐姐,我错了……” 她微笑着抚摸他的头发,“姐姐不怪你。你说的这些,恐怕这辈子姐姐实现不了了。” 她气息越来越微弱,随时就会死去,小男孩紧紧抱住她的手臂,呜咽着继续说:“姐姐,你不是说带我去看叶成哥哥的么?” 她的眼睫颤了颤,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声音轻柔如微风,却带着满满的遗憾,到最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眼角泪水滚滚落下。 叶成蹲下身子,想去握她的手,可根本触碰不到她,“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我在你面前。” “夏欢,你看看我,我是叶成,我在这里,我现在在你面前。”他不停地试图去拉她的手,可也只是徒劳。 她嘴角喊着笑意,缓缓伸出手臂,仿佛那儿有什么东西,抑或是什么人。 她的嘴唇蠕动着,用接近无声地声音述说着最后的道别:“永别了,叶成。” 他听清楚了,她的面孔在他眼前模糊了,“夏欢,我是叶成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听不见,在眼睛合上的瞬间,抬起的手臂也缓缓垂落,像一片秋叶,悄无声息地归于大地。 “夏欢——” 当他最后一声喊她的名字时,床上的人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声息,面色苍白,眼角边是未干涸的泪水。 医生叹息着给她盖上白布,宣布着她的死讯。 夏欢,××安凌人,1993年生…… “不可能!”他后退着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听着眼前的一切。他抬起双手拽住医生的肩膀,奋力地朝他们喊道:“她不会死的!你们给我救活她!” 医生木讷地看着他,然后越过他的视线,看向他身后的小男孩,“小孩儿,别哭了。” 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哭声和笑声却泾渭分明。 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夏欢不会死的! 叶成猛然惊醒,头顶的风扇呼啦啦地吹动着,教室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同学在小声说话。 他赶紧看向身侧,课桌上的女孩睡的正香,她后背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还好,她还在,她还在他的身边。 他抬手擦掉额头上布满的细密汗珠,看着窗外,释然地抿起了唇。 蔷薇花在风中摇曳生姿,浮动着美妙的光影,构成一场精美绝伦的夏日盛景。 “不好意思啊,”姗姗来迟的语文老师,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学校今天没打铃啊。” 叶成的视线从外面收回,看见语文老师正匆匆忙忙地打开课本,按压着书页。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小声喊着她的名字:“夏欢,上课了。” 女孩纹丝不动。 “夏欢,”他随后拿笔轻轻搓搓她的胳膊,“上课了。” 女孩这会儿有了动静,慢慢抬起脑袋,揉揉眼睛,他眼尖的发现,她的眼角湿濡。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夏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眸子里泪水盈盈。 “老师刚刚在办公室和其他老师聊过头了。”语文老师握拳向大家道歉,“抱歉了,同学们。” 夏欢看了看台上的语文老师,然后再次看向叶成,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吓死我了。” “好巧。”叶成笑容勉强,看向桌面的语文课本,“我也是。” “是什么样的梦啊,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察觉到他脸色有变,她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 他神经有一瞬间的紧绷,捏住的笔的指尖颤抖,未消退苍白的脸上却努力地显现淡然。 “忘记了。” “好巧啊,我也忘记了。”夏欢笑着看叶成,随后拿出课本,快速地翻动着书页,一目十行地看着书上的内容,“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