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怕唐突我,所以只能以初次认识的腔调这么问我? 田柾国大概确定那条消息的潜台词后,马上背上贝斯,拿起书包,关上教室的门跑下楼,一边忙着下楼,一边打电话给她。 她意料之中很快接了电话,“喂。”接电话的人声音有点发颤,还很飘,软软糯糯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有点发懵,她的声音这么软的吗?而且怎么透着一丝丝委屈? 金泰亨又欺负她了?田柾国分析了一下,觉得除了金泰亨,也没人会让她感到委屈。 他本想见到她以后,再确定是不是因为金泰亨受的委屈,但怕她憋坏,就主动问:“怎么了?听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那边的人犹豫了几秒:“没事。” 没事?说谎,没事为什么给我发消息,没事为什么昨天找我一起回家,没事为什么昨天给我擦嘴的时候,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不知是站在哪个角度思考她这件事,但从认识她的那天起,他与她总有共鸣,他心疼她,心疼她可以为喜欢的人隐忍,就像个傻瓜一样,可他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他的情况更特殊。抛开繁衍生息的相恋,勇敢奔向喜欢的男孩,要赌上一切。 可是他不敢,他不敢给他带来困扰。如果因为他让喜欢的人被流言蜚语伤害,他宁可永远把他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说出喜欢。 少年已经猜出少女有心事,但他却想捉弄一下少女,看她会不会着急。 田柾国淡然地说:“没事,那我挂了。” “先别挂,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好像没空哎……” “哦,好吧……那没事了,你忙,你忙。” 电话挂断以后,已经下到一楼,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我看着最近通话最上面的那串电话号码,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就我这样一直不说,迟早有一天会被憋死。人家都接电话了,你又说没事,陈舒望,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对金泰亨有贼心,没贼胆就算了,现在找个人诉说一下,有那么难吗? 风越刮越大,乌云也压的更低了一点,我摸了一下书包旁边的位置,我惊恐地说:“遭了,忘记带伞了。” 猪脑袋啊,为什么不把自己忘在家。 雨毫不留情面地落了下来,我把书包放在头上挡雨,然后奔跑起来,跑到校门口的时候,由于雨势实在猛,我只能暂时在保安处的小房子下躲雨,等雨小一点再走。这时候,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我问保安大叔借伞,大叔说伞已经借光了,我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即使用书包挡了一下雨,我还是浑身湿透了,雨水挂在发丝上往下掉。 好巧不巧,金泰亨和唐棠共撑一把伞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伞下的他表情有点忧郁,是因为我……让他烦了吗? 我不想和他们撞上,会尴尬死的,于是往旁边的柱子挪过去,但还是被金泰亨看到了。 他朝我走过来,站在小房子的台阶旁边,没有踩上来。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没带伞吗?” 我注意到一个微小的细节,他没叫我“旺仔”,态度和眼神好陌生,陌生到让我害怕。 “嗯,”我点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脸上扯出勉强的笑,“你先回家吧,我可以等雨小点再走。” “一起走啊,这雨万一一直不小,你怎么办?想淋着雨回家,感冒了怎么办?”我没想到金泰亨竟然还会在乎我会不会感冒,鼻子本来已经止住不酸,他这话一说,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得想哭。 可是我没有哭,“我没事。” 说完,我举起书包跑出去,跑着跑着,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不受控制地一滑,摔倒了。 “啊——” 我艰难地爬起来,裤子擦破了,膝盖也不出意外的破皮,可以看见表皮翘了起来,鲜血直往下流。 疼,真的好疼。 我刚站起来,就有一把透明的伞向我走来,不知模糊了我眼睛的是雨还是泪水,我看不清伞下的人。 “喂,你怎么那么笨,下雨了,还往雨里跑……”这声音很熟悉,“陈舒望,过来。” 我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来者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田柾国那一刻,我觉得委屈极了,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傻乎乎看着他大哭,过会儿才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然后又松开继续哭着,委屈巴巴地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有没有事,万一我真有事怎么办,女生说没事其实就是有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就是个傻子呜呜呜呜呜呜……” 我的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