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的咸涩还没有被吹掉。带着太平洋海岸咸腥的气味,疯狂的暴雨急如鼓点。聊生以太此刻只想干脆地换掉这身路斯利亚亲自选定的“方便活动”的小洋裙。 肩周细密的针脚让她每每大幅度地展动身体时总会有着皮肤被衣料紧绷贴着划过去的粗糙触感。纵使这一路上并未有着密鲁菲奥雷家族那边人的干扰,但脑子还是要保持着冷静以防万一……不,就算是看她这副又开始逐渐阖上眼皮的模样,也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情。 路斯利亚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才给她选了这种衣服吧。 ——聊生以太,持续掉线的第三千六百五十天。 啊啊,开个玩笑。当然没有这么夸张的时间了。 她总会在沉眠里见到许多的场景和故事情节,但却永远也看不清他人的脸。梦中出现她鲜少见过的兴盛于十七世纪的巴洛克式建筑风格,由橄榄形中变化而来的更为复杂的图形。规则的波浪状曲线与反曲线,一座建立在悬崖边的古希腊经典马蹄形剧场。 聊生以太站在剧院的高处放远望去,能够同时看到近处的残恒断壁和远处的山下大海与火山。西沉的太阳带着古旧尘埃的叹息,荧荧渐落的橙红色勾来午夜昏黄色调。 一道显得温润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这座火山喷发的状况一向很活跃。” 聊生以太侧头看了他一眼,一如往常般地无法看清脸。 来人穿着手工定制的条纹西装与黑色披风在她身边坐下。两条修长的腿随意晃荡在空中,持续百年已久的的花岗岩砌墙已经斑驳龟裂出了细小的纹路。 “埃特纳火山的另一面是西西里岛第二大城市卡塔尼亚。由于距离埃特纳火山仅29公里,卡塔尼亚城在历史上曾经屡遭浩劫,曾9次被火山灰掩埋,但它总是顽强地从灰烬中重获新生。正如卡塔尼亚大时钟上的铭文—— “我从我自己的灰烬中再生。” 像是背书一样的介绍内容。 声音清润而低淳,带有着许些的怀念。 随后,聊生以太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转过头,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发顶。 “——”她说。 那人轻笑了一声,把她的手慢慢地向下移动,侧颊贴合上她柔软的掌心。 ……像小狗那样亲昵地蹭了蹭。 . == 她眨眨眼睛,习以为常地握住斯库瓦罗递过来的那只手——手腕。 斯库瓦罗因为左臂为义肢的缘故所导致接触到的总会是右手。瓦利亚黑色队服配对的皮质手套被他好好地戴在手上,聊生以太思考不过0.2秒就越过他的手掌转而向里探去捉住了他的手腕。 丝丝缕缕蓝色的火焰从斯库瓦罗的体内不受控制地涌出没入她的掌心,白发剑士手臂僵硬了一瞬,待聊生以太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便只能再看到他下唇的一小圈咬痕。她手指微蜷,无意识地摩挲过斯库瓦罗的腕间。 “……啧。” 注意到她的视线,斯库瓦罗微微偏过头。“别乱摸。” 他五指反握住聊生以太,蘸着湿冷水汽的皮质手套贴上了她温热跳动脉搏的手腕内侧。 『……?』 黑发少女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刚睡醒还未完全睁开的眼,有些木然地被白发剑士拉着走—— 聊生以太在昏睡过去之前喝了一点船上提供的朗姆酒,她没喝过这种船上携带的酒,难免有些好奇。斯库瓦罗看了她一眼,说随你便。于是她喝了一杯——味道不是很好。她是喜欢甜蜜糖果的类型,但没想到喝完后上脸倒是有点快。这酒的度数稍微高了一点,让她的面颊浮现上了一片绯红。 斯库瓦罗挑起眉,单手勾起小女孩的下巴低头端详了她一会,有点嘲笑般的愉悦意味在里面,“VIO——原来你酒量这么差?” 聊生以太顶多是有些微醺。但还是被酒精影响了一点,她变得更懒洋洋了,脑子迷迷糊糊地陷进柔软的空白里,对他的话也没有什么想思考的反应。 她垂眸微微蹭了一下斯库瓦罗的指腹,隔着一层黑色的皮质手套,有些冰凉,贴在脸上感觉很舒服。 ……她似乎听见斯库瓦罗长叹了一口气。 那对神色莫辨的铁灰色眼珠里浮动着什么。斯库瓦罗弯下了腰杆,看着小女孩睫羽轻眨的黑色眼瞳。他试图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她醉酒后是否会泄露出的情绪——自从建立起那种诡异的火焰联系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态度与情绪了。 但可惜的是他没能看清楚。 聊生以太骨节分明的手指贴上了他的手腕。纤长的中指和食指挑起了他的皮质手套,顺着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