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纷繁心里一沉,比之前更大的不安感迅速涌上来。
她转身就往隔壁跑,看见护士一脸震惊的看着地上的血,还有面前挥舞着刀的人。
“江月。”秦纷繁喊出声,那瘦弱到一阵风就会被吹走的身影转过来,除了江月还能有谁?
她比之前更瘦了,若不是她所做过的那些事,秦纷繁还真会心疼她几分。
她手中拿着一把染血的刀,秦纷繁下意识的用目光搜寻了病房一圈,在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时,脑袋嗡的一声。
秦纷繁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情绪:“你把刀放下。”
“那你先跟我走!”
秦纷繁抿了抿唇:“你刀上的血是从哪儿来的?”
“我说你跟我走!”
听到江月尖锐的喊叫,秦纷繁往后稍稍退开一步,免得被她刺伤,边叹了口气:“就算我现在跟你走出病房,你也离不开这家医院。”
“为什么?”江月抓着刀的手在颤抖。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进来的,但你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外面守着的保镖吗?”秦纷繁冷笑,“你以为给燕泽阳下了东西以后,你还出的去吗?”
江月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我自然有我自己
的办法,不用你管!”
“办法,是让林修远把你弄出去吗?”秦纷繁冷笑一声,“不过他现在和爷爷在一起,怕是自身难保。”
“林修远,他,他也来了?”
江月突然间面露恐惧,抓着刀的手一颤,差点没把刀扔在地上。
秦纷繁看着她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皱了皱眉。难不成是她误会林修远,这件事并不是他指使江月做的?
她瞥了一眼惊恐的护士,冲着护士挤挤眼希望护士能赶紧去通风报信。然而护士一直盯着她匕首上滴落的血,完全没有注意到秦纷繁的眼色,还颤颤巍巍的说:“孩子呢?”
这是秦纷繁想问的话,但怕刺激到江月,更怕听到不好的回答,让自己失去理智。
好在江月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得意或者威胁的表情,听到护士的问话眼里也闪过一丝茫然。
“孩子关我什么事,秦纷繁,你跟我走,既然林修远在这里,正好,你和我去见他!”
江月来这里,又是给燕泽阳下东西,又是拿把刀的,就是为了让她去见林修远吗?
秦纷繁怔了一下:“林修远他怎么了?”
“怎么了?这还不是要问你!”江月冲过来,一把抓住
秦纷繁的手腕,“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生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手腕上一阵粘腻。
秦纷繁低下头,这才发现江月的手上也全是血,而且这血是顺着她的袖管流下来的。
“你受伤了?”
那这么说来,刀上的血,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的?
秦纷繁不自觉松了口气。
不是孩子的就好。
江月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你现在就跟我去他!”
“他就在隔壁,想见随时都能见到,但你必须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江月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刚要回答,却被一个温柔却不失凌厉的声音打断:“够了。”
江月霍然转身,看见林修远时,松开了抓住秦纷繁胳膊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紧张的垂下眼皮。
林修远走过来,秦纷繁这才发现他脸色有些白。之前她一时气恼,完全忽略了林修远和平素不太一样的脸色。
“修远,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江月攥着衣角,“你明明就是因为帮她鉴定那个玉佩才染病的,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一直伤害你!”
“玉佩?这话是什么意思?”
“行了。”林修远看向江
月,眼里全是冷漠,“你刺伤了警察,逃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你甘心,我不甘心!”
江月的声音里竟然带了几分哽咽:“就算你怪我我也要说。当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我曾经说过,只要你想得到的,我都会帮你实现的。可你怎么能自己先放弃?”
她说完,转而看向秦纷繁:“我告诉你,当初你把玉佩交给他去鉴定,当时那个鉴定机构刚被封,我不让他去,可他还是去了,说是你拜托他的。后来才知道,那个鉴定机构里有病毒,他就被染上了。”江月的声音里能听到很浓的鼻腔,“我一直劝他去国外休养,他却说你还需要他,后来他终于愿意了,但一个疗程还没有做完,听说你出事了,他又赶了回来。可你呢,你又为他做了什么?”
秦纷繁皱了皱眉,视线移向林修远:“她说的是真的吗?”
林修远脸上仍是一派温柔,只是看她的眼里多了一抹疼惜和极力想隐藏的痛楚:“我希望你可以当做是假的。”
这话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了秦纷繁的心口:“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将我给你的玉佩给江月,还一次又一次的指使江
月来害我们?”
林修远淡淡一笑:“原来在你心里,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秦纷繁咬了咬唇。
其实林修远并没有当面承认过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