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脸上浮现出惊慌的神色。
她故作镇定的开口:“你又从哪里听来的浑话,你父亲明明就是在草丛中把你捡回来的……”
“我已经找到亲生母亲了。”
秦纷繁一句话,让秦母顿时哑口无言。
秦纷繁掏出手机:“我还特意录了音,问了这件事,你要不要听?”
看秦纷繁一脸恼意,秦母知道再瞒不过去,长叹一声,靠着沙发后背颓然道:“不必了,我告诉你就是。”
“当年,你父亲带回你时,你已经五岁了。当时你一直在发高烧,我和你爸照顾了你三天三夜,你才清醒,但等你醒来,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母的手不断摩挲着茶杯壁:“当时我久久不孕,医生说我是很难受孕的体质,我和你爸便合计着收养了你,后来你父亲辞职了,发了点财,我们就搬离了地方。”
“为什么要辞职?”秦纷繁言词犀利,“是因为那块襁褓吗?”
秦母艰难的点点头:“对,当时你爸在祁氏的研究所里工作,祁家的女儿丢了,自然到处去找,有不少人就抱着女婴来骗钱。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医院有DNA检验的技术,只能交给祁氏研究所,也就是当时你爸来查验。你爸留了个心眼,先偷偷拿你的毛发去化验了,发现和襁褓中残
留的一模一样,生怕这个秘密会败露,只能谎称襁褓丢了,之后引咎辞职,自己创业,带着我们一家人离开。”
秦纷繁听得心惊肉跳。
真没想到,当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怪不得秦母抵死都不肯说出真相。
秦母一把拉住秦纷繁的手,鼻涕眼泪一大把,语气颇为动情:“孩子啊,这么多年,你爸对你怎么样,你可是心知肚明的,我们都是把你当成亲闺女看待的啊!妈是做错了事,可这些年吃的喝的也没少你的,这祁家家大业大的,妈这种小老百姓得罪不起,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她啊!”
秦纷繁看着她满脸泪水,一副慈母模样,又想到早年她所作所为,心中像是被根针刺穿,骤然抽回手。
“这件事我不会说,但我也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做出什么错事,否则就算我不说,也会有有心人查到,捅到祁家,到那时,我也帮不了你了。”
秦纷繁神色漠然,看秦母连连点头,又想到一件事:“当初爸在祁氏,可有听过我生母生过几个孩子?”
秦母愣了一下,努力回想了许久,才给了肯定答复:“只有你一个。”
答案出乎秦纷繁的意料:“你确定?”
“确定,我从没听过祁家提起第二个孩子。”
那倒是奇怪了。
秦
纷繁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其中有更大的阴谋,但看秦母一脸讨好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
从秦家出来,秦纷繁打给祁雯丽,却没有人接,只能暂且搁下满腹疑问回了家。
燕泽阳竟然还早她一步到了家,秦纷繁看见他在家,顿时吃了一惊:“你去见过江月了?”
“去了,但没见到。”
燕泽阳的回答更是让秦纷繁一怔。
以江月的性子,燕泽阳主动来找她,她竟然闭门不见,着实奇怪。
“事情问的如何了?”燕泽阳看秦纷繁一路赶回来,小脸红扑扑的,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有拿了纸巾细细帮她擦汗。
秦纷繁只顾着说事,倒是没注意燕泽阳的举动。
听秦纷繁说完,燕泽阳刚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相信在这件事上,亲家母没有说谎,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
“哦?哪两种?”
秦纷繁来了兴趣,索性盘腿坐在沙发上,好奇的盯着他。
燕泽阳看她瞪大了眼睛的可爱模样,嘴角微扬:“一是祁雯丽确实只生了一个女娃,襁褓上的双生花,不过是瞧着花样好看,随意绣的。第二种就比较复杂了。”他脸上的笑意隐了下去,“另一个孩子,怕是有难言之隐,才让祁家将这件事瞒的
密不透风,就连祁雯丽自己也不愿或者不能说。”
秦纷繁听得一阵沉思:“到底是什么样的难言之隐,连做母亲的都不能说?”
“那便得慢慢查了。”
燕泽阳看她一脸愁绪,将她拉到怀中:“你别着急,反正现在你的身世也算是都知晓了,小时候的记忆也找了回来,另一个孩子在与不在,对你来说,没什么多大影响。”
“不是这么说的!”
秦纷繁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你忘了,还有个江月呢!”
提到江月,气氛瞬间凝重。
燕泽阳捏了捏眉心:“我见到过江月年幼时的照片,确实与你一致,现在虽然长开了,加上不同人养的,模样有所不同,但也算是有六七分相似,若这件事给旁人知道,说你们不是姐妹,怕是也没人相信。”
“我也是这么觉得。”秦纷繁烦躁的锤着沙发,“其实不瞒你,那银锁也是在机场捡到的,我一直觉得伤害小霜的人是江月,那银锁也是她落下的。我是看了里面的照片,才对江月的身世有所怀疑,觉得她是,是……”
后面的话,秦纷繁着实不想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