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月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天空总是呈现出矢车菊一样清澈的蓝色,连空气里都好像多了些青涩的草木味道。洛莉娅非常喜爱这样的天气,在那些悠闲的下午,她总是会漫无目的地在城堡周围随意转转,带上纸笔随便画点什么,或者只是带上卷毛先生一块躺在草坪上晒晒太阳。 赫敏很不能理解洛莉娅这副懒散的模样,每当她碰见洛莉娅又在哪闲逛时,她总是要忍不住皱起眉毛:“洛莉娅,你真的应该把这些时间拿来复习,你看,离考试只有不到六个星期了,如果你……” 而洛莉娅一般会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看时间:“哦,赫敏,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和我休息一会儿呢?看,现在才两点半……” “两点半?!梅林的胡子啊!我必须走了,不然我又不能完成今天计划好的日程表了!” 这招总是很有用,在这之后,赫敏就会惊呼着急匆匆离开。 最近发生了不少的事,那个猎场看守,海格,偷偷养了一条挪威脊背龙,它不仅咬伤了罗恩的手,还间接害得哈利他们夜游被麦格教授抓住,格兰芬多为此被扣掉了整整一百五十分。洛莉娅知道哈利因为扣分的事十分沮丧,但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安慰他——事实上,这整个的,由那条龙惹出的乱子她都没有参与,而这倒不是因为她不对真正的龙感到好奇,只是她有其他担忧的事:卷毛先生病了。 卷毛先生是洛莉娅入学时卢西恩送给她的猫咪,它是个省心的,好脾气的小家伙,既不像别人的宠物那样挑食,也不会时时刻刻黏着她,大部分时候,它都只是懒洋洋地在休息室里睡觉而已。 但就在一周前的某个下午,卷毛先生从外面回到休息室后,它就表现得十分反常。它不仅变得十分暴躁,抓破了好几个人的手臂,还一直拒绝进食,只是没精打采地趴在原地,威胁地对每个试图靠近的人低吼——甚至包括洛莉娅。 这让洛莉娅感到无比忧虑,她不顾卷毛先生激烈的反抗带着它去了校医院,庞弗雷夫人破例收下了这个特殊的病人,但连她也没有把握能弄清楚卷毛先生究竟是怎么了。 “我想,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你恐怕得先做好心理准备,亲爱的。”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尽可能委婉地对洛莉娅说,“宠物们往往会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陪伴我们到最后,这种事总是发生,我想……”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恳求您试试治好它,它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洛莉娅看着躺在床上的卷毛先生,她的声音有点哽咽,“求求您,庞弗雷夫人。” “噢,当然。”庞弗雷夫人摸摸她的头,“我会看看我还能做些什么,明天你再来看它好吗?” 卷毛先生让洛莉娅担心得要命,她这一周里除了上课,其他的时间都待在校医院里,当然也就无暇关注哈利他们的情况了。唯一令她宽慰的是,庞弗雷夫人最终成功地找到了治疗方法,看上去卷毛先生似乎是误食了某种草药产生了不良反应,它的状况正在一点点地好起来。 这天,当洛莉娅下课后照常前往病房的时候,一向没什么人的病房里居然传出了隐隐约约的交谈声,而且那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耳熟: “……谁知道那只蠢老鹰的猫怎么会在这里?” “看它瘦成了什么样子!简直像只长满了毛的老鼠,真滑稽。” “我说我们应该把它的尾巴点着,看看这只病怏怏的猫还能不能像它的主人那样神气?” 紧接着,洛莉娅就听见了卷毛先生尖锐的叫声。她的心脏下意识地一紧,加快了步子,猛地推开了大门。 德拉科的身后带着他永不缺席的跟班,高尔和克拉布,卷毛先生正被他抓在手里,有气无力地挣扎着。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伸了出来,挡住了德拉科的魔杖。 那是西奥多,他皱着眉头,语气平淡,却十分坚定:“它只是一只猫,德拉科。” “别告诉我你在为那只恶心的老鹰说话,西奥!”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看向西奥多,他的语气里满是震惊,“拜托,这是多么难得的报复她的机会!” “别误会我,我就和你一样讨厌她。”西奥多说,但他还是没有放开手,“但没必要针对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宠物。” “说得不错。德拉科,你最好立刻把你的脏手松开。”洛莉娅终于赶到了卷毛先生的床前,她的出现让德拉科吓了一跳,卷毛先生终于从他手里挣扎了出来,它尖锐的爪子狠狠地蹬过德拉科的手心,在上面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嗷!它居然敢抓我!”德拉科吃痛地皱起脸,他脸上原本趾高气昂的神色立刻消失了,“这只脏兮兮的蠢猫!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在哪儿?我需要立刻做紧急包扎!” 说着,他简直要哭出来了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