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最能看出其中手艺,白哥儿这下信了么?”温思竹收起那副往日娇弱模样,眼眸变得极为坚毅。 “你有什么条件?” “七日内给我四百竹席或一百两银子。” 温思竹语气冷淡,白锦深却仿佛早已看穿温思竹似的说道,“果然,你就是个视钱如命连父都不管的不孝女。” 这样的骂名温思竹没有理会,只是语气转软,“白哥儿可愿意?” 白锦深长袖一甩带着怒气离开,扔下一句,“等着。” 话语一落,温思竹便趁着无人将眼眶的泪珠逼下擦拭干净,表情极为冷漠。 温思竹正欲离开而鼻尖越来越浓的松木香让她脚步一顿,一回头便瞧见了昨日那男子依旧头戴帷帽。 温思竹立于原地没再靠近,反而是那男子愈加逼近。 温思竹开口道,“室中帷帽岂不突兀。” 男子声音低沉磁性,实在蛊人心神。“姑娘说的是。” 他手指白皙纤长,一把将帷帽取下露出真容。 那一霎,温思竹说不清是声音还是那面容,亦或是计谋被发现的心虚,更让她慌不择路。 那男子勾唇一笑仿若谪仙入凡,面如冠玉、郎艳独绝。锐眼薄唇,真真勾人...... 温思竹慌乱地夺过帷帽也没想着细看,便踮脚将帷帽戴于那男子头上。 眼神躲闪,“还是别太招摇。” 那男子又是一句,“姑娘说的是。” 温思竹有些说不上的烦躁,“公子贵姓?” “裴否。”裴否语气冷淡,但温思竹生生从中听出了一丝嘲弄之味。 我分明只问了姓,为何将名也奉上。 “你都听见了?”温思竹眉毛轻皱。 “姑娘说的…” “你!”温思竹脸上愠怒,而裴否身侧的长随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温思竹涨红着脸看着两人,却听见裴否脱口而出的一声“不错。” 温思竹瞬间僵在原地… “你想要什么?” 裴否掀起薄纱狐疑地看着温思竹,温思竹见状补充道,“要什么才能闭嘴。” 裴否薄唇微颤,温思竹又毛了,这岂不是在耻笑于她! “我能要什么?” 裴否放下薄纱,语气冷淡但温思竹却仿佛从中听出了几分挑衅,“我只看一出好戏。” 他为何如此?系统记忆几乎没有他的半点痕迹。 温思竹仿若遇见了藏于暗中的毒蛇,让人惴惴不安,生怕这毒蛇突然上来咬你一口,置你于死地。 可温思竹此刻没有功夫去细想裴否究竟有何目的,最近总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原先在街上贩卖竹编的摊位也摆不下去了,她直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夏风吹拂,裹挟着地上的薄竹碎屑往大敞的木门直冲。 温思竹眉心突突直跳,她家可从来都不会这般将门大敞开。 忽地,一声声尖叫哀嚎仿若为了迎接她的到来而响起的魔音。 温思竹抡起一根短小的青竹朝里奔去。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大摇大摆的将房中的家具摔得稀烂。 温父整个身子紧贴地面,双手被人狠狠碾压;银杏被人按在梁柱上,脸颊红肿。 为首的刀疤男抬起踩在温父手上的双脚,直接往他腰腹狠狠一踢。 “狗东西,把尾巴夹紧老实做人。” “住手!”温思竹拿着青竹,双手双脚却直打颤,她从未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刀疤男又用力的把脚踹在温父的肩上,“哟,你的好女儿来了。”他走到温思竹跟前,眼神贪婪浑身泛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温思竹躲开有点想呕,刀疤男却被激怒直接撵着温思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膛之上,温思竹被闷得喘不过气,刀疤男又将手上沾上的血液往温思竹脸色糊,温思竹瞬间肚子一阵翻涌,恶心...好恶心...... 刀疤男松手,温思竹直接摔在地上。他捏着温思竹的脸蛋,“这张脸确实不得了,卖到青樊楼应该能值不少银子。” 青樊楼是徽州最大的秦楼楚馆,只要是被卖进去的此生恐怕都难以再有自由之日。 温父匍匐着拽紧那人的双脚,刀疤男直接将他的头踩在脚底,“老不死的。” 温思竹急了狠狠地将男人的虎口咬出血,快速拾起青竹往男人头上招呼,青竹敲击头颅发出一声巨大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