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宏从表面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压住火没有和王秀琴理论,而是把所有的怒火对准了常大牛。 常大牛知道常天宏回来白天在梁家滩煤矿拉煤,天天晚上都会回家,她们两个也开始留神起来,偶尔白天在常大牛家幽会一下,比以前收敛多了。 所谓捉奸捉双,常天宏知道单靠通话记录很难让常大牛认事,只有找机会捉奸在床,坐实常大牛和王秀琴的不正当关系,打击报复常大牛,一解心头之恨,终于在1997年的初夏的一天中午,常天宏终于找到了机会,这也是常天宏和王秀琴婚姻悲剧真正的开始。 那天常天宏刚要进窑洞,他听见王秀琴在窑洞接电话,他偷偷在门外听,是常大牛叫王秀琴到麦李坡见面,常天宏准备好菜刀,见王秀琴出门,就远远地跟随在后面,从村里面到南面的麦李坡有一里路的样子,王秀琴走着偶尔回头看一下后方,常天宏等王秀琴走得不见身影,然后一路小跑来到了麦李坡,他果然发现了常大牛在坡下的李子园和王秀琴在一起,两个人正在往李子园深处走。 常天宏突然感觉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和他这么多年来老是做的一个梦境一模一样,常天宏自从结婚后,常常会梦见同样的一个梦境,他梦见成片成片的李子树,漫山遍野都是,树枝挂满了各色的李子,有青的,紫的,红的,沉甸甸的李子压弯了树枝,在李树园里,有一个很深的坑道,常天宏便走了下去,他看见坑道里面有一个洞口,像窑洞一样,里面很深很深,深不见底,他便走了进去,他的爹常贵生和母亲关秀秀在上面喊他不要进去,一会儿三个孩子也跑过来看,喊着爸爸不要进去,常天宇和常宏林还有妹妹常玉扣也来到现场,都在喊着常天宏不要进去,常天宏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进去,洞里面很昏暗,洞顶有水滴渗出并不停地落下来,打在常天宏的脸上,又冰又渗,他越往里面走,洞里的水越深,慢慢漫过常天宏的脖子,他想返回,那洞口突然塌了下来,他被堵在洞中,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常天宏常被这同样的梦惊醒过,他还为此看过医生,都说是煤矿工作环境的影响,是神经衰弱的一种表现。 今天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常天宏感觉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儿要发生,也就是这一天,一场灾难已经向常天宏走来,彻彻底底改变了常天宏的一生。 他悄悄地跟在常大牛和王秀琴的后面,常大牛和王秀琴走到李子园的深处,两人拥抱在一起,相互亲吻,常天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紧紧地握住菜刀,悄悄靠近两人,只见王秀琴背过身子半俯着,裙子被常大牛撩了起来,两个人开始做起男女之事来……常天宏如五雷轰顶,大喊一声:“死去吧!”劈头盖脸挥起菜刀向常大牛劈了过去,常大牛精着屁股撒腿就跑,王秀琴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脸呜呜大哭,常天宏想一刀劈下去,突然想到孩子,他没有下手,拼命去追常大牛,常大牛一线不挂肯定跑不出麦李坡,他在麦李坡寻找着,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人。 这天正好常天宇回来找常天宏,打手机老是不接,也不见嫂子王秀琴,眼看天要黑,有人说看见常天宏去过麦李坡,常天宇便去寻找,见哥哥常天宏在麦李坡和王秀琴坐在坡上,还以为是两个人吵架闹矛盾,结果让常天宇知道后,常天宇也是火冒三丈,但他立即镇定了下来,他把哥哥常天宏叫到一旁,对常天宏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咱现在不能说是嫂子的错,肯定是那个狗东西欺负嫂子,咱们得找他算账,而不是内部斗,孩子需要妈妈你懂不懂?” 王秀琴见二弟常天宇过来,就对常天宇说:“我对不起你哥,我认错,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请留给我一条生路,我只能把话这么说了,我对不起你大哥,罪该万死,就看你哥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给我一条生路……”王秀琴已经哭得两眼红肿。 常天宏没有说话,常天宇拉起王秀琴,拽着她开始往回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常天宇拉着王秀琴回到家里,把常天宏叫出了家门,拉着大哥的手一个劲儿地劝大哥冷静,千万不可以感情用事,再说王秀琴管着三个孩子,在家也是勤勤恳恳,出了这样的事不能全怪一个人,也不敢让王秀琴自寻短见,闹出人命来娘家那王四海就够喝一壶,还有未成年的孩子咋办? 兄弟两人正在说话,常大牛突然找上门来,见兄弟两人正在门口说话,知道不会放过他,他便主动找上门来,扑通一下跪在兄弟两人的面前,自己打自己耳光,打得很响,常天宏正想扑上去打,被常天宇拦住,常天宇让常大牛起身,找个地方说话,于是三人就来到了村里的打谷场上。 常大牛让常天宏打他解解气,常天宏上去就是一通脚踢拳打,打得常大牛鼻口流血,常天宇赶紧制止了常天宏,常大牛用衣服擦了擦血,对兄弟两人说道:“我常大牛不是人,该千刀万剐,但事已经出来了,我只想对你们兄弟两人说,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不能怪王秀琴,是我利用职位之便要挟王秀琴酿此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