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但江嘉言上次一下就猜出她有问题,这会儿再提起来,温灼倒是没什么抵触。 更何况他的目光很平和,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像是很普通的闲聊。 温灼卸下心里枷锁,轻轻说道:“不介意。” “嗯,”江嘉言应了一声,说:“心理病很复杂,也不好治疗,普通人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我只了解了片面,并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你现在这种,是不是有发病的趋势?” 他说得很直白,温灼握紧了拳头,手指扣在手心里,心里无比害怕,却还是点点头。 “那如果让你现在回去,你会去哪里?”江嘉言问。 “回家。” “回家做什么呢?” “躺着,或者……玩手机。”温灼也没有想好,她只是想回去。 “那如果不让你回去,你的情况会加重吗?”江嘉言又问。 “我不知道。”温灼讷讷地说。 江嘉言的态度让他们沟通得很顺利,不会给温灼心里增加一丝一毫的负担,神奇地让她放松下来。 “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到门口,然后给你打车。”江嘉言说。 随后他又道:“但是再往前走,有个新开的密室逃脱,我今天也是为了那个而来,结束之后我们会一起去吃个饭,然后各自回家。”江嘉言对她说:“如果你觉得状态还好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玩,然后你再让你爸爸来接你,或者坐我家的车把你送回去,可以吗?” 这句话的语气很柔软,夕阳照在江嘉言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了。 温灼的眸中始终隐藏着慌张,像只可怜兮兮,无助的幼兽,紧紧盯着江嘉言。 “你可以慢慢考虑。”江嘉言很有耐心地说。 另一边毕彤被费旸拉走之后,还频频回头张望,看着江嘉言的身影高大,将温灼完全挡住。 游乐园里热闹吵杂,只要走出几步远,就完全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了。 “怎么回事?”裴贺松与毕彤有些交情,跑来问了一句。 毕彤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温灼突然要回家。” “这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回家啊?”裴贺松啧了一声,有点嫌弃地说:“她是被迫出来玩的吗?这也太矫情了,扫兴。” 毕彤抿着唇,没说话。 范倚云落在后面,听到了这句抱怨,抬头看了毕彤一眼,刻意放缓了脚步,拉开了距离。 费旸跟在她身边,不自觉地随着她的速度慢下来,但并没察觉,朝她低低问,“刚才是什么情况?温灼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啊,是谁惹到她了?” 范倚云看着与前面几人的距离拉得足够远了,垂下眸,“温灼她有病。” 费旸脚步猛地停了一下,于是范倚云也跟着停下来。 他眼睛一瞪,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范倚云,“啊?” 范倚云说:“我不是在骂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有心理病。” 费旸很震惊,压低了声音,戒备地看了前面走远的几人,用气音道:“你怎么知道?” 范倚云说:“之前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了物理老师说起这个事,咱们几个老师都知道。” “是什么心理病?” “不清楚。”范倚云说:“我只听说很严重,具体什么病不了解,看刚才她的样子,应该是发病了。后来我回去查了查,患了心理病的人要比寻常人脆弱很多,有时候一句话一个举动一件小事都能让他们的情绪崩溃,所以咱们以后跟她相处的时候要格外注意,尤其是刚才那种情况,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强迫。” “原来是这样。”费旸从惊诧的情绪里脱出,很快就恢复了平常,说:“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可能温灼不想让我们知道。” 范倚云点头,她原本也没打算说,但费旸和她一样都是平常和温灼接触最多的人,所以必须要知情。 他们需要对温灼保留一份小心翼翼。 并在别人可能会伤害到她的时候及时阻止和保护。 不涉及任何利益,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两人短暂交流了几句,然后就追上了前面的四人。 一行人都怀有心事,没怎么多说话,来到了密室逃脱的店中,坐在沙发上等着。 约莫等了几分钟,江嘉言推开玻璃门进来。 几人同时转头,就看见他进来之后手仍然撑在门上,保持着推门的姿势,随后温灼就走了进来。 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还对范倚云扬起了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