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忍不住心头气闷,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颤抖着说: “我认输。” 几方花棚中均爆发出一阵欢呼。 苏嫣棋听了,心中更气,真想一晕了之。 本以为穆和会和她一样睁开眼睛,带着胜利者的骄傲看向她。 却见穆和仍紧闭双眼,用淡然的声音说: “表妹虽年幼无知,这点礼数还是有的。今儿我是客人,怎好驳了主人家的面子。表姐稍坐,待我替你赢了我吧。” 待我替你赢了我。 什么意思? 是要把已成定局的棋盘反转? 众人大骇。 容楚以扇遮面,干脆利落地无声笑了。 小姑娘这哪是懂礼数。 这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来了。 你想要我在盲棋上出丑,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的出丑。 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棋艺高绝,什么情况也能反败为胜。 容楚好奇,她是怎么养成得这副无法无天的霸道性子。 实在让人,无法不喜欢啊。 棋盘上一片白花,她分明已经把苏嫣棋杀得不剩多少,此时说要替她赢回,却是一副轻而易举的模样。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肆无忌惮地炫技。 这世上也着实没有谁有她这样的技术,任凭她随意展示。 到此时,他已经丝毫不怀疑穆和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说会赢,就必然会赢。 “什么?” 苏嫣棋在公输和话出之后,忍不住声音都变了。 不行!不可以!不能够! 她腾地起身,忽地用手捂住头,歪了身子状似无意地靠上了棋盘。 丫鬟惊呼着上前搀扶,等她直起身子的时候,才十分抱歉地说: “哎呀呀,棋局竟被我碰坏了。表妹实在对不住,表姐已经认输,你可以睁眼了。” 穆泽在台下简直要气疯。 这样的无赖手段,众目睽睽之下苏家人就不怕丢脸? 他与许多好事之人纷纷喊了起来: “别怕,我们这儿都有记录,重新开始便是。” 就连自诩持身公正的太子楚砚,此时也对苏家姑娘生出几分厌恶之感。 皱着眉头,十分不赞同。 容楚却是丝毫也不担心。嘴角噙着笑,对小姑娘信心十足。 “别急,你们且看。” 穆泽看清了不远处妹妹的动作,不由得对容楚拱手: “及之,你才是她亲哥,我甘拜下风。” 容楚敛了笑,语带双关地回了过去。 “她亲哥够多了,不缺我这一个。” 太子楚砚侧目看他,没有说话。 却见公输和并未如苏嫣棋所说般睁眼,而是轻轻抬手,扬声说: “无碍。可否请人给我拿一副真的黑白子来。这花朵我摸着实在不惯。” 什么意思?她要做什么? 不等苏家人安排,楚清默早已快步拿了自己手中的棋盘并黑白子上去。 她抓着公输和的手说: “小七,你左手的是黑子,右手的是白子,可需要我帮你恢复方才的棋局吗?” 公输和闭着眼睛,笑得明媚: “不必,我来。” 楚清默退后三步,防着苏嫣棋再作乱,压着她一起回到花棚中的座位上坐好。 苏嫣棋此时自知无力回天,是连看向台上的力气也无。 颓然坐着,胸口郁郁无法疏解,欲哭无泪。 侯府众人也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说不出话。 赏花宴操持不易,从钱到人,他们耗费一年心力,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除了怪命,不知还能怪谁。 公输和扬手,连两旁的丫鬟也一并赶走。 伸手摸了摸空白的棋盘,确定好位置,就双手飞快地舞动起来。 她全程双眼紧闭,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棋盘上已恢复到了苏嫣棋认输后的模样。 台下的众人,已经被这一连串的惊吓骇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还是人吗?这是神仙吧。 若真有文曲星下凡,也会对她甘拜下风。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