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前厅里。 李捕快一身常服,十分恭敬地表示道:“沈姑娘,你吩咐的事情都给您办妥当了,不过这林家公子在京有官职,若是做得太过,怕是……” 他没接着往下说,现如今他已经是总捕快了,这是仰仗了沈奚,她喊他帮忙,他自然是要帮的。 寻常小事无伤大雅,他怕沈奚非要同对方斗下去,他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 “就按你能接受的程度来就好,给林家找点事情做,别让他们太闲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林家瘦死骆驼比马大,就算出了事情,也只能是伤几分元气,想要再继续追究怕是有难度,也不值当。 现在的结果已经达到沈奚开始的预期了,她已经赚了。 “哼,就该让林府身败名裂才好,让那林三狐假虎威。” 屋内的第三人愤愤不平地出声,他一副小厮打扮——是那日沈奚在书院摆摊时听信了林三叔的教唆带着自家少爷上前来找事的人。 “呸!一家人都一肚子坏水。”冯鲁一想起林三叔的嘴脸就觉得恶心,连带着恨上了林家的所有人。 他是冯家的家生子,素日里颇得主家信任。冯家子嗣不盛,只得了少爷这一个幼子,若是那日行差踏错半分,后果不堪设想。 沈奚见他愤然,不由挑眉:“不若你冯家同林家斗上一斗?” 闻言,冯鲁缩了缩脖子,泄气道:“算了。” 冯家主做米粮生意,虽有几分实力,但也只要依附于家大业大的林家,此次把林家商铺的不少秘事抖落出来已是他们所能做的极限了,再加力定会伤及自身。 生意场上向来有些不合规定但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两家又有生意上往来,冯家也因此对林家了解得多一些。 这次打的是一个快准狠,待林家反应过来,有了戒备,这些事情也就不再具备什么杀伤力。 “沈姑娘,若无事我便回衙门了,下午还要值守。” 李捕快拱了拱手,打算告辞离开,虽说县令不大管事,大家都很松懈。但他刚坐上这个位置,底下不少人盯着,他得谨慎再谨慎。 说到衙门,沈奚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县令的东西找到了?贼人抓住了吗?” 那日找东西阵仗大得很,后续却没再听说什么,沈奚也没有太关注,现在想来这件事真是奇怪。 李捕快茫然,开始认真思索,好半晌才想起沈奚问的是什么。 他的手顿了顿,回:“这贼人其实是个误会,东西并没有被盗,只是滚落到了不显眼的角落。东西找到了,便没有再搜寻贼人了。” 他暗自抬眼用余光瞥向沈奚,生怕她对这感兴趣后刨根问底地问下去,见她只是点点头,并无深究的意思,李捕快松了口气。 县令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甚至上街搜查的人都不是他们衙门的人,至于是谁也只有县令知道。 不过向来散漫的县令也对此讳莫如深,直觉告诉李捕快,这不是他能够去猜测的事情。 “李捕快多谢你了,我送你。”沈奚说着要起身,李捕快连忙拒绝,对于这个小姑娘,他是又敬又惧,生怕自己哪一天也想像原来的总捕快那般被拉下马。 沈奚看了一眼冯鲁,由于两人还有事情要商议,他还没离开。 将他一人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于是沈奚没有再坚持,李捕快便独自一人往外走了。 院子内,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在指导一个小男孩扎马步。 李捕快看了一眼,触及男人的视线后扭过头,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似寻常农户或武夫,但又说不出有何不对的地方。 屋内,沈奚给冯鲁倒茶,问:“我同你说那事,你家老爷是何想法?” 冯鲁露出了几分为难神色,斟酌着措辞,他视线飘忽,往四周看了看,犹豫着开口:“姑娘对我家少爷有恩,就是对我们冯家有恩,按理说姑娘所提要求是不该……”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我说过的话都会做到,冯家在林家这事中的助力早已抵了你家少爷的事情。” 沈奚看他神色纠结,主动把话挑明,宽了他的心:“这是另一桩生意,谈得成抑或是谈不成都不会影响你家少爷的事情。” 冯鲁听后,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他舒了一口气解释说:“既然小姐说是谈生意,那就是按照生意场上的规则来了。” “冯家做米粮起家,这马匹饲料倒也有涉及,但市面上的饲料品种大多类似,区别主要在供应量和价格,冯家在这方面实在没有优势。” 他观察着沈奚的表情,发觉她并无恼怒的迹象,接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