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随着侍女快步走向凤鸣宫,不想刚到走廊,迎面却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 领头的妇人头顶花叶冠,猪耳上挂着一对金丝耳环,衣着华丽、玉环垂腰,容貌娇艳,步屡轻盈,浑身珠光宝气,令人不敢直视。 侍女与大殿下神色微怔,急忙走到一旁避开。 妇人从大殿下身前走过时,鞋尖上的珍珠熠熠生辉,同时,一股浓郁的花香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大殿下微垂着头,待那妇人走过时,微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不想那妇人突然转身走向他,语气惊讶道:“这不是大殿下吗?” 大殿下抬起头,温和有礼道:“拜见浣珠夫人!” 浣珠夫人柳眉微挑,抬手看了看指间的红色寇丹道:“不知大殿下要去哪?” “母后身体不适,我去探望一二!” 浣珠夫人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听说王后的病愈发严重,谁知道还剩几天呢,你确实应该去看看。” 旁边王后的侍女咬了咬唇,抬头正欲说话,一边的大殿下上前一步道:“夫人说的是。” 浣珠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满脸欣慰:“对了,你弟弟今日竟会飞了,陛下看见可高兴了,你若得空了也可以去看看他,他心里可一直挂念着你这个哥哥!” 大殿下神色自若,点头道:“我若得空了定去看他!” “那可说好了!”浣珠夫人娇媚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待浣珠夫人身影消失,那侍女才骂道:“狐狸精!生了个儿子就敢不把王后放在眼里,竟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好了,别说了!”大殿下低声警告道,“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在背后议论长辈不是君子所为!” 侍女愤愤不平:“她明知道殿下因为没有翅膀一直饱受折磨,竟还在殿下面前炫耀,分明就是故意的!” 大殿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紧紧抿住了嘴:“弟弟不似我这般身有残疾,确实值得庆祝,行了,走吧!” 俩人不一会就来到凤鸣殿。殿外看着金光闪闪,殿内却朴实无华,丝毫不见奢华的器皿和物件。大殿下掀开珠帘,只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个面容温婉,带着病容的妇人。 “母后!”大殿下快步走到床榻边,握住了妇人的手。 “承儿,你来了!”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我怎么瞧着你又瘦了!” “天气炎热,儿子没什么胃口,母后不必担忧。”殷承面色凝重道,“您现在感觉如何?听说国师过来看过您,他可有说什么?” 王后缓缓摇头:“不过是老毛病,国师也说是沉疴宿疾。” 殷承眉头皱起:“既是老毛病为何会越来越严重呢?” 王后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道:“我这病已有多年,时好时坏,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医已开了方子,过段时日就好了!” 殷承眉头舒展开来,肩头微微放松道:“那就好!” 王后点了点头:“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说着她看向他身后,然后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女立刻走到外间,关上了门。 殷承神色有些不安道:“何事?” 王后从枕头下拿出一个月白色的香囊道:“今日国师将这个香囊给了我,说瞧着上头的绣样,是我宫里人的手艺,他无意中捡到便物归原主。承儿,你老实告诉我,你的香囊为何会在国师那里?” 见到这香囊,殷承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果然在他那里!”自那日回去后,他便一直在找这香囊,却始终没有找到。 王后见状握住他的肩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母后!” 殷承抿了抿唇,快步走到桌旁,拿起水壶倒了一杯,然后灌到嘴里。“三日前,我藏在国师府邸的床下,本是想偷些圣水给母后,不想看见他......”他一把捂住嘴,俯身干呕了几声。 王后的神色骤变,两颗漆黑的眼珠嵌在惨白的皮肤上,犹如夜晚的幽灵一般。她缓缓开口,声音如轻烟般飘渺:“你看到了什么?” 殷承擦了擦嘴,然后挺直腰板,定定看向王后道:“我看见国师在吃人!” 王后猛地倒在床榻,面色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嘴里发现“嗬嗬嗬”的声音,仿佛喘不上气。 殷承急忙上前道:“母后,你怎么了,母后!” 王后满脸焦急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去叫太医!”殷承转身欲走,不想王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他回头,只见王后摇了摇头。 殷承见状只能坐了下来。他先是拍了拍王后的背,然后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