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唐僧站在长安最大的花楼-怡红院门口,看着里面穿得五颜六色的姑娘迎来送往,个个面容妩媚、身姿曼秒,他顿时神情呆滞、两眼发直。 他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哪里见过这等活色生香的场景。 顾钱钱见状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喊道:“陈兄!陈兄!” “哎!”唐僧猛地回过神,正好一个姑娘在门口轻挥衣袖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浑身一抖立即转过身来,紧闭着眼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顾钱钱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已经还俗的和尚,装什么假正经。她向门口的老鸨勾了勾手,那老鸨顿时小跑过来,掩唇笑道:“哎哟,哪里来的郎君,长得如此英俊!” 顾钱钱嘴角含笑纸扇轻摇,朗声道:“听说长安最漂亮的姑娘都在怡红院,我哥俩慕名前来瞧瞧。” “那郎君确实没听错,我们怡红院的姑娘在这长安若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老鸨一脸自得,侧过身子伸手道,“二位郎君里面请!” 顾钱钱一把拉过唐僧的胳膊,把他拽了进去。 不一会俩人就到了一间厢房外。老鸨把门打开,一道花鸟屏风映入眼帘。 三人绕过屏风,屏风后摆着一个长桌,上面放着一架瑶琴;这厢房正中间是一个红木圆桌,桌后是一个圆形拱门,最里面是一张蒙着红纱的摇步床。 鸨母笑道:“二位郎君先坐着,我马上叫姑娘过来!”说完便行礼退下。 “等等。”顾钱钱敲了敲桌子,“我要你们怡红院最漂亮的那几个姑娘,妈妈可别随便叫几个来敷衍我!” 老鸨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怡红院最漂亮的姑娘可不轻易见客。” “是不轻易见客?还是只见贵客?”顾钱钱似笑非笑,纸扇“唰”的一声收起。 “这得看郎君肯出多大手笔了!”老鸨脸上堆笑,眼中精光闪过。 说来说去,不就是钱的事。顾钱钱从袋子里摸出两个金锭子放在桌上,漫不经心道:“现在能见了吗?”她心中想着,花别人的钱,就是爽呀! 老鸨急忙拿起桌上的金锭子,咬了两口,笑得合不拢嘴:“见见见!郎君这般俊俏的人,那肯定是见的。” 唐僧自打进了这怡红院就浑身不自在,仿佛身上有虫子在爬,进了厢房眼睛都不知往哪放,只好闭目念经,现见老鸨走了,开口道:“道长,这不好吧!我虽已还俗,但进出风月场所,还是不妥!” “哪里不妥?”顾钱钱一脸不解。 “这......这?”唐僧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无奈道,“就是不妥当。” 顾钱钱拿起扇子在桌上敲了两下:“我原想陈兄是有大智慧的人、不似那些凡夫俗子,不想陈兄见识如此狭隘,当真是让我失望!” 唐僧一愣,神情有些迷惑,不是很明白顾钱钱所说的话,但他向来不耻下问、实事求是,便问道:“还请道长赐教。” 顾钱钱正义凛然道:“这俗话说的好,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逛花楼也是如此。更何况逛花楼也不一定是存着龌龊的心思,除了睡觉,你还可以和人家姑娘聊诗词、聊歌赋、聊人生,你以为青楼的姑娘就见识浅薄?”顾钱钱摇了摇食指,“大错特错!”说着说着声音愈发激昂。 “想那薛涛,精诗文、通音律,比之男子也不差呀!这些青楼女子哪个不是十八般武艺,苦练十几朝才能接客,怎能因身份门第之见就歧视人家,实属不该!” 唐僧垂眸思考了一会后面露愧色:“道长说得是,是我一叶障目,枉我念经十几年,看得却没有道长通透,实在是惭愧!” 顾钱钱一脸宽容:“无事,陈兄知错能改,实属难得!”话音刚落三个小丫头鱼贯而入,手中端着木盘,不一会桌上就摆满了酒菜。 这些菜的量不算大,但摆盘却做得很是精美,刚好下酒,又不会让人过于饱腹。 顾钱钱轻笑一声,倒还挺讲究的。她拿起酒壶给自已倒上一杯酒,酒刚入口,便挑了挑眉,这酒倒是比那食肆的好上一些,入口醇厚。她看着唐僧动也不动,抬头道:“吃呀,陈兄,不用客气!” 唐僧哪里吃得下东西,他侍奉佛祖十几年,第一次坐在这风月场所,即便还俗了,心中还是生出一股罪恶感。他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不饿,道长自便,不用管我!” “也别叫我道长了!”顾钱钱抬起头,拍了拍胸口,“我姓顾,名钱钱,银钱的钱,你要是不嫌弃称呼我顾兄即可。” 唐僧先是有些诧异,后拱手道:“哪里的话,顾兄有礼了!” 顾钱钱大笑道:“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