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小巧精致的脚,站在石头上。他手里正在洗一双沾着泥的白鞋,鞋尖一颗小小的珠子嵌在那里。 女孩子背光,疯子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她插着腰,声音满满都是骄傲得对他说:“待我回家,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好东西!” 再一会,又变成遍地尸骸,巨大的古树被拔起,留下一个深坑,坑里放着一具棺木,棺木里躺着个穿着嫁衣的姑娘。 疯子好像往姑娘的手里放了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他越是想,就越想不起来,只记得那也是个“好东西”。 可好东西又是什么呢? “啊——” 疯子发出一声不似人的痛苦哀嚎,抱住脑袋,他不能想下去了,越想他便觉得头突突的疼,胸口也疼的厉害,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 他用头去撞树,却丝毫不能缓解一点疼痛。 遗城的混乱就向是会识人一样,纷纷避开了他,一根细小的藤蔓从巨大的枯木下钻了出来,它本是受到神道遗民的感召,来将不属于这座城的人赶走。 可是当它经过疯子身边,却停顿了一下。小小的藤蔓绕了个圈,纠结地快把自己打成结了,最后,它还是轻轻落在疯子的头顶上,像安慰他一样的拍了拍。 疯子拿头撞树的动作愣了愣,呆呆地看向小藤蔓。 小藤蔓却咻地一下飞快溜走。 无独有偶,小藤蔓之后,那些起飞的菜刀,飞奔的门板,打滚的水缸都要往他身边蹭蹭,再去追逐那些在城里四处乱跑的人。 眼尖地瘸子看见了,愤愤道:“凭啥他就被差别待遇啊?” 瞎子冷漠道:“时间,经过,事件。” 瘸子说:“刚才把你头上砸出个包的水缸给疯子喂了口水,把你绊了个狗吃屎的藤蔓拍了拍疯子的头,把你□□划了个口的菜刀给疯子修了个指甲。” 瞎子怒道:“你他奶奶的不要说的这么清楚!” 瘸子道:“你能换个说法吗?我奶早死了!” 满城飞起来的、属于遗城的东西像是跟他们在玩闹一样,但是他们都清楚,千万不能靠近神道遗民。 别看那人手里要么拿着棍子,要么拿着菜刀,跟凡人打架似的,但那一棍子下去就能给人砸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仙骨都能给你砸裂了。 “出去,出去!” “你们全部给我滚出去!” 神道遗民挥舞着手里的东西,瘸子惊道:“完了,疯子怎么还站那里!” 瞎子问:“在哪,快去把他拽出来!” 没等他俩过去,神道遗民已经出现在了疯子面前。 如今,神道遗民眼里净是疯狂,他高高举起手里的东西就要朝疯子身上砸去。 疯子懵懂地看着他,张了张嘴。 神道遗民停手了。 棍子落下,咕噜咕噜滚出去,瞎子一个不慎就踩在上面,和瘸子滚在一起。 “是你啊……”神道遗民眼里多了一丝清明,还有惋惜,“你来晚了……” “你来了啊!”神道遗民的声音喜中带悲:“你来晚了!” “都没了,都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道遗民大笑着,眼泪却从脸颊上滚下。疯子还是懵懂地看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嘴巴张了张。 遗城的混乱在神道遗民清醒的看疯子后平息了。 “东海派”来的“禁术”在踏进城门的第一时间就被杀死了。 皆晓是个裹着被单的邋遢人,他在禁术身上搜寻一番,撇嘴不屑道:“没有学禁术,只是东海派一种偏门的法门,改自容氏的《大混沌》,可以同时供清浊两气在体内运行罢了。” “哼,那些名门大派,就爱搞这种小动作!” 瘸子给他鼓掌,“不愧是皆晓!” 皆晓双手下压,说道:“惭愧惭愧。” 皆晓有一百晓百通的名号,当出刚刚来遗城的时候,多亏了他,大家才知道神道遗民是个厉害人物,而不是个神经错乱的老乞丐。 “你能看出疯子是谁吗?”瘸子又问。 皆晓瞥他一眼,哼道:“进了这遗城,就抛弃过往,不再回头了,何必追寻他是谁?疯傻成这样,过去总归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瞎子说:“该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皆晓眉毛一束:“我会不知道?这世界上就没我不知道的!” 他叭叭说道:“他身上所运行的功法,应当是几百年前就灭门的日月宗的《大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