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腰间的剑。 猛的趁人不注意将剑抽了出来。 程绥晏眼中闪过一瞬慌乱,大步拦在她面前,声音不由慌乱,“你要干什么!” 见他慌乱,祝为错扯唇笑了笑,抬手牵住他的手。 程绥晏垂眸一顿,眼睫轻颤。 冰凉的剑柄顺着她的手塞到了他手心。 “要不你也捅我一刀好不好?”祝为错闭了闭眼睛。 “……记得下手轻一点,若是不行,就……当我没说。” 闭上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忍不住害怕的颤动,瘪瘪嘴同他讲价。 她没有办法了。 她是有错,也真的很愧疚,想弥补他,可不代表她愿意当犯人关起来。 要用这愧疚来处处隐忍,以她的骄傲,她真的......做不到。 或许让他也捅回来,这愧疚或许就不会再像梦魇一样整日围绕着她。 “……我想回家了。” “你!”手中的剑冰凉刺骨,仿若千斤,提不起来。 “哐当”一声,程绥晏丢下剑 ,空落落的手似乎也抬不起来。 没办法帮她擦掉眼中的泪水。 “随你。”他哑着声音。 转身离开。 她还是不懂。 他生气的从来都不是那一个无所谓的、已经愈合了的伤口。 令他难受的是,她却不明白,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可是她不仅不进,反而犹犹豫豫在他的期待之中后退了一步。 上午,两个侍卫颤颤巍巍听完,下午便得了命令,不用再守着里面这位姑娘,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祝为错难得地睡不着。 她不要待在这了,她想回京,回家。 现在程绥晏独占半壁江山,与京城正处于相持阶段。 也不知往后会如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听天由命吧。 第二日,祝为错掀起帘子,在外逛了一圈,果然没有一个人拦着,最多也就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突然她看到一个瘦壮的背影,看起来很熟悉。 是浮生。 现在程绥晏不会再管着她的行踪,她说过她要回家,他也没阻止。 她想要一个人从江南回京不太现实,她得找一匹马,远离这里北上,一旦离开程绥晏占领的地方,她就可以传信回京。 她抿了抿唇,扯出一个自然的表情。 知道她与程绥晏过往的人在这里都不会太待见她,但她现在也不需要谁来待见她,但以浮生性子,想要从他口中套出马匹所在应该不太难。 果然,祝为错她追上去后,没多久便从他空中套出马厩在何处。 趁着浮生还没反应过来,她赶紧按着浮生给的方向找过去。 确实有不少的马。 经过昨日一闹,消息传得甚快,只是不知为何,其他没传出什么,她是主将新婚夫人倒是传得营中人人都知道。 她现在想要一匹马,也没人敢拦她。 巧的是,她今日转了一圈,也没见到程绥晏的影子,这也正好方便她回京。 *** 傍晚,薛合碰见浮生,想起方才在路上看见的马蹄印,随后问了一句,“刚才谁出去了?” “我又不管这些,我怎么知道?”浮生反问。 突然他想起什么,连忙转身朝另一边的营帐跑去,“云泽郡主呢?”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程绥晏听见这边的动静,眉眼一压,立马调转了方向,按着马蹄印找去。 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程公子去哪啊?” “......应该是去找云泽郡主了。” 不过瞬间,只在雪白的世界里留下了一道隐隐约约的黑色影子。 此处一般不会有闲杂人等来往,现在已经到了春季,所幸也不会再下雪掩盖痕迹。 程绥晏循着痕迹,直到前方道路脚印开始杂乱,马蹄印也消失在此处。 他扯了扯缰绳,马儿被迫停了下来,在原地时不时地徘徊两步。 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早已经被吞尽,只有雪地泛着幽幽的暗光。 程绥晏心中越发不安,夜晚并不方便赶路,她独自一人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她胆子不算大,不敢晚上赶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