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了。 但在她死之前,怎么也得找郑朝允算账。 待她恢复了些力气,她匆忙将衣物穿上,还没下床,就有小宫女发现她醒了,将太后引了过来。 “为错,感觉如何了?” 祝为错看着太后关心的面容,安抚道:“姑母,我好些了,并没有什么不适。” 话落,便见祝太后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祝为错这慌忙的样子,拧眉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去找陛下。” 祝太后默了默,才开口,“这么晚了,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明日再说。” 说完,祝太后又将她按回了床上,看样子并不打算将她放出去。 祝为错张了张嘴,又闭上。 算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无所谓明天还是今天。 她点了点头,再祝太后的目光下乖乖缩了脑袋,钻进了被子里,只是这几日在床上躺了许久,一时间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睛,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前日的一片血色。 心烦意乱之下,她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烛光窜进眼中,和前日婚房里的烛火似乎一模一样。 不知她盯了烛火盯了多久,直到眼睛酸疼,轻合了眼眸,也沉入了睡梦。 梦中火光肆意燃烧。 在她穿过一身红衣男人的面前时,他眼底的落寞一变,在火光的映射下,却变得冷厉。 他持剑,剑锋指向她。 直到凌厉的剑风来临时不知怎么又变了方向,却被身旁的侍卫拦下,他身形一顿,胸膛之间溢出鲜血。 程绥晏抬眸,只是抬起他冰凉的手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朝她笑了笑。 启唇慢慢吐出几个字。 “惟惟,我不会放过你的。” 直到她醒来,这句话仍在耳边不断回旋。 她看着蒙蒙亮的天色,似乎睡的时间了也并不长,此时也没了睡意。 从床上起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试图驱散心中的杂郁。 或是郑朝允也听闻她醒了,下了朝便来了慈宁宫看她。 “昏睡好几日,终于醒了。”郑朝允一身明黄色龙袍坐到她对面,“可有不适?” “并无。”祝为错简单吐了两个字,接着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陛下给我下药了。” 郑朝允沉默片刻,并不否认,“是。” “为什么?”祝为错问。 良久,郑朝允才开口,“朕这些年吃过的苦并不算少,便是苦瓜,朕尝一口又何妨。” “你!”祝为错握紧了拳头,在门口侍卫的目光下慢慢坐了下去,“所以你之前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让你放松警惕罢了,”郑朝允说完却是笑了笑,“所以下次惟惟切不可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程绥晏呢?” 祝为错发觉她不能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不然她迟早会做出些什么后悔的举动来。 “朕怎么会知道他在何处?或许是重伤不治死了也未可知。” 郑朝允轻抿唇,尝了一口凉茶。 听他这意思就是没找到人。 祝为错暗中松了一口气。 可她这副样子又惹到了郑朝允,他心里不舒坦,坏心思地故意道:“害怕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朕不是在骗你?” “......”祝为错又想起来什么,“你怎么会对程绥晏的身份有所怀疑?” 如果郑朝允没这心思,怎么可能会从她口中引出程绥晏的身份。 “惟惟莫不是忘了,你小时候一生气就喜欢往母后的凤栖宫中钻,总是躲在让人想不到的地方。”郑朝允说着忍不住笑了笑,目光温和得看着她。 祝为错一顿,所以当时郑朝允也将先帝的那番话听了进去。 或许不仅如此,他是太子,想要出入地牢也并非不可能。 “我要出宫。”她不想再继续挣扎,也不想再继续在宫中呆下去。 郑朝允嗤笑,低头随意地继续喝茶,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祝为错握了握手指,压下心中不满,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平静些,“我爹回京了,我想回家。” “你若是不舍侯爷,朕可命侯爷进宫看你。”郑朝允面容虽是平静,但言语中的坚决不容反驳,“且宫中太医医术不错,等你身体好了,再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