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爹在呢。” “嗯,爹爹回来了。”武安侯想要像小时候揉揉她的头发,在触及到她满头发饰之时,又收回了手,叹息着,“惟惟,都长大了。” 一旁的嬷嬷看着时间,不得不打断父女间的重逢,“侯爷,吉时快到了。” 武安侯不善表达,压在心底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半晌点了点头,“惟惟,爹爹送你。” 北街上,程绥晏一身大红圆领衣袍,紧牵着缰绳,眸中洋溢着笑意,看向那门庭若市的武安侯府,大红的绸缎垂落在深红的大门前。 就连府前那一刻梨花树也挂满了红色。 他停在武安侯府门前,等着他的新娘从中出现。 没多久,身影熟悉的女孩身着红妆,盖着红色盖头,在武安侯的带领下向他走来。 他手指微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被门槛绊住的女孩。 喉间一动,声音溢出,“慢些。” 待祝为错站稳了,武安侯锐利的目光穿过程绥晏,似要将人看透,看到底。 程绥晏笑了笑,毫不畏惧地迎接来自武安侯的审视。 良久,武安侯才出声,言语中带着威胁,“我祝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在下明白。”程绥晏十分恭敬地俯首保证。“定不会让惟惟受半点委屈。” 祝为错感觉到那双粗糙的大手仍在护着她,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说不出话。 武安侯得了他的保证,冷哼一声,不舍地将女儿的手换到她手中。 他不能常在京城,日后越算有人能护着她了。 只是这程绥晏,心思倒是深沉。 “若是惟惟日后有半点委屈,本侯便是拼了这条老命......” 他话还未说完,程绥晏就握紧了祝为错的手,笑着接道,“请岳父大人放心,此事绝不会发生。” “最好是!”武安侯面色好看了些,但也不想失了气势。 祝为错眼前被红色覆盖,被程绥晏牵着。 看不见身旁人眼底洋溢的温柔,也看不见身后父亲始终追随的目光,只能感受到自己被人紧握在手心的那一抹温热。 她偏了偏头,试图从盖头下方看他,不过还是低估了盖头的长度。 她不安地喊了一声,“程绥晏。” “我在。”程绥晏眉眼弯了弯,温柔应她。 不知为何,她脑中越来越迷茫,不知为何要与他成婚。 她不想离开祝家,她不想成婚。 “惟惟。”程绥晏贴近她,郑重出声,“我今日,很开心。” 祝为错一怔,犹豫着已经上了花轿。 程绥晏期待心爱的人能有些回应,直到轿子的帘子放了下来,也没等到一声回应。 他抿了抿唇,转身上了马。 她靠着,脑子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愈发不清醒,不知何时终于到了程府。 她一步一步地跟着程绥晏,完成了所有的礼节,即便是程府中并无长辈,她也被这繁琐的礼仪弄得疲惫。 她同程绥晏拜完天地,终于被送进了红烛满屋的屋子。 程绥晏怕祝为错无聊,特意让书语前去带着糕点去陪着她。 书语不知从哪端来一盘糕点,笑眯眯地放在自家小姐面前,夸道:“姑爷对小姐真好。” 只是今日祝为错没胃口,摆了摆手,示意书语将东西端出去。 书语皱了皱眉,劝道:“小姐吃些吧,晚上小姐也不一定能吃上东西呢。” “不想吃,你出去!”她心下烦躁,忍不住大声道。 书语见小姐发了脾气,不敢再劝,有些委屈地出了门,没走几步正好遇见程绥晏。 “怎么了?”他问。 书语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怕日后姑娘与姑爷离心,又加了一句,“小姐今日或许是不舍侯爷,还请姑爷不要与小姐计较。” 程绥晏望向婚房,“无碍,让厨房多准备些......夫人喜欢的吃食,等晚些她若是饿了,再送给她。” “是。” 书语正在应声,突然外院一阵慌乱。 程绥晏目光一暗,回头在府内扫了一圈,席间几人不动声色地离场。 金吾卫率众人执刀闯入程府。 程绥晏拧眉吩咐书语进屋陪着祝为错,他神情平静,只身去了前院。 “奉陛下之命,捉拿乱臣贼子,前朝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