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阿晏听见这温柔的声音,傻傻地笑着,步伐不稳地朝前迈,张开手等着人抱,“娘亲。” 那女子弯下腰不嫌弃小团子的满手泥土,将阿晏抱了起来,问道:“阿晏捡到了多少竹叶呀?” 阿晏乐呵呵地将手心摊开,露出一把翠绿,眼睛中充满了开心,“阿晏捡到了好多好多……” 他慢慢将竹叶一片片地放到桌上,口中还口齿不清地数着一二三四…… 等到阿晏正确数完手中的竹叶,女子笑了笑,夸道:“阿晏真聪明。” 一旁的男子眉眼含笑,伸出的手揉了揉阿晏的脑袋。 男子的手中在短短几年便布满了薄茧,惹得小阿晏缩着脑袋,咯咯笑了起来。 小孩子的声音渐渐消失,这一画面也被其他所代替。 又是几年春夏之际,原本只知道捡竹叶的小团子身高长了不少,但脸上的仍然留着婴儿肥。 院中一大一小都着黑衣在练剑,少年手上抱着一把木剑,跟在身后手忙脚乱。 最后还是跟不上阿爹的动作,他深灰色的眸子转了一圈,一笑,最终打算偷偷摸摸地退出,可还没走一步,背后凌厉的剑风袭来,让他不敢乱动。 “娘亲——救命——”少年垮着脸不敢躲只能喊娘亲来救他。 卫远见他这么喊,眉头一皱,冷声警告他,“程绥晏,男子汉如此像什么样子!” 一女子从屋中走出来,几年了,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仍然温和地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好了,看阿晏满头大汗的,差不多了,让他歇歇吧。” 少年程绥晏躲在母亲身后,连忙赞同地点头。 卫远收起剑,叹了一口气,“卿卿,也就你整日护着他。” 沈卿蹲下身,拿出帕子擦了擦少年额头的汗,敛了眉眼,“我们做父母的不护着自己的孩子,还等谁来护他。” 卫远并未反驳,只是两头看了一眼娘俩,语气缓了不少,“行,让他先去休息,但今晚加练。” 听到前一句话正要跑出玩的少年不满意这样的安排,但触及到自己父亲不肯退让的脸色又默默将话收了回去。 少年的心思浅薄,只知道玩闹,有了空闲不知又奔到哪里。 因着得知晚上加练,少年故意回来很晚,可以进门就看见父亲在等着他。 “阿晏,收拾一番,我们走吧。” 少年见着父亲衣装整齐,身后还背着弓箭,手上还拿了一把小型弓箭递给他。 男孩子就喜欢这么些东西,程绥晏见了这新奇的弓箭,也不在乎去哪,只管背在身后兴冲冲地出了门,进山林。 林中树木参天,虽说是夜晚,但天边的圆月照亮了前方的路,银辉轻洒,两人踏着月光前行,前方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 卫远轻蹙了一下眉头,随即停了下来,蹲下身问他,“阿晏,害怕吗,若是害怕我们现在就回家。” 程绥晏不知父亲为何会在晚上来打猎,但此时少年得了弓箭就以为天下无敌,况且六七岁的男子汉也是有自尊心的,他立刻反驳,“我才不怕。” 卫远笑了笑不说话,牵起他的手继续往前。 或许卫远并未打算夜晚来捕猎,只是在丛林外缘走着,不过今日不似往常,周围猛的传来一阵嘶吼,卫远目光一凝,有被惊了的猛兽在附近。 他低头看了看紧握自己手的儿子,并不打算冒险。 他手指放在唇间,示意程绥晏不要说话乱动,转身带着他离开,却还没走几步身后一阵猛风与嘶吼。 程绥晏被父亲推到了草丛中躲着,不敢出声音,只是一人终究难敌野兽,他看见阿爹被掀翻在地,程绥晏咬着牙,拿起了小弓箭,只是他现在还没开过弓,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箭射了出去。 只是最后软绵绵地打在猛兽皮毛之上,不仅没有伤害,反倒惹怒了它。 黑暗中的野兽眼睛明亮,转头抛弃了卫远,盯着他。 卫远见此连忙从地上起来将程绥晏护在身下,身后猛兽狂奔,利爪抓破了他玄色的衣袍,血肉模糊。 程绥晏被抱在怀里,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后悔又自责。 卫远忍不住闷哼一声,见着野兽并不打算放弃,他艰难地使出轻功带着程绥晏飞身而起,离了树林,回到小屋后院。 “阿爹阿爹,你没事吧?”离了林子,程绥晏停下来看着父亲的后背,不知该怎么办。 卫远摇了摇头,温声安慰道:“阿晏别担心,爹爹没事,但是这事千万不要和娘亲讲好不好?” 程绥晏摇头,语气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