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书卷被风吹翻了几页,书页翻动的声音此时倒是显得格外清晰。 对面的女孩唇角轻扬起,出门之时唇上还涂上了口脂,语气不善,原本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姑娘此时看起来充满了攻击性。 见人如此抗拒,程绥晏自然也不会逼迫她。 对方的语气变化很明显,把人逼急了也不好,程绥晏停了言语,又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书卷上。 祝为错见对方当真不说话了,这才满意。 果然还得是骄纵无礼发脾气更有用。 她掀开窗子,趴在窗边,发现这雨终于停了,伴随着湿气的风轻拂面颊,很是舒服,她享受地微微眯上了眼睛。 *** 一连几天,马车里都安安静静的,一人看书,一人睡觉,很少再有闹腾的时候。 睡醒了的祝为错无事可干,只能在车中发呆。 不知愣了多久,头顶的阳光越来越热烈,积累了数天的雨水,几天时间被被蒸发不见,周身只剩下了燥热。 离京之时本是初春时节,如今也到了暮春,花瓣凋零,树木的嫩芽已长成了翠绿的树叶,郁郁葱葱。 从秦晋一带回京少不了要走山路,也只有在山林之中才能感受到一些凉意。 这几天也不知走到了哪了,程绥晏也不再看书了,反而将心思放到了窗外。 山路坎坷不平,每一步都坑坑洼洼,祝为错在马车中颠得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程绥晏身子靠在后边,以此来减少颠簸。 “程绥晏,我难受……” 她忍不住将自己的难受说给人听,似乎这样就能消减些。 他侧目看了一眼身旁面色苍白的女孩,“郡主若是难受,便靠在在下身上。” 祝为错微微睁开眼睛偏头看了一眼,又想起前几天睡觉往人家怀里钻,还特意划分了界限,此刻也是拉不下脸。 也不知道浮生是怎么赶车的,车轮压过了一块大石头,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袭来,身体被迫倒向一方,巧的是正好倒在了程绥晏的胸前。 刚出声拒绝,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正好扑倒人家怀里,她一时无语,甚至觉得脸疼。 待马车平稳了些,祝为错就要起身,脑袋却被一直大手按住。 “就这样靠着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不靠还没感觉,一旦靠着了,确实感觉好了很多,有一堵肉墙作为缓冲,颠簸果然少了许多。 祝为错闭着眼睛,大脑从混沌中清醒,她的脑袋随着他的呼吸一同起伏,以此同时,他的心跳声似乎越来越强烈。 既然如此,就……就靠一下吧。 穿过林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气由燥热变得闷热,林中鸟被迫贴近地面扇动翅膀起飞。 浮生坐在马车前方赶路,道路延伸,而光亮却越来越小,左边是山壁的岩石泥土,右边是波澜的河,在闷热无风的天气下,显得格外幽邃。 他紧皱着眉头望着前方的路,眼神中还带了一丝不解。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浮生皱眉道:“公子,前方的路,马车过不去了。” “?”祝为错疑惑,“咱们走得这是什么路啊?” 程绥晏也眉头紧皱,冷声道:“官道。” 祝为错:“……?”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哪里是官道,明明就是一对泥坑堆出来的路。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来之前的小道都没这官道那么坎坷。 官府就算是再敷衍也不能就这么拿了钱什么也不干吧。 “浮生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马车里的谈话声与浮生只隔了一个帘子,被冤枉了的浮生挎着脸反驳,“郡主,您可以怀疑其他的,但是不能怀疑我的驾车技术,想当年我跟在公子身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迫被面色不善的程绥晏打断,“还有多久到驿站?” 公子不让说,浮生乖乖闭上了嘴,“如果前面能过马车的话,日落之前应该是能到驿站的。” 程绥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并不适合多待。 “那便骑马。” “但是公子,我们三个人,两匹马……” 这些日子,浮生在西安府看到的,公子对云泽郡主的明显维护和隐晦的偏爱,他丝毫不怀疑公子让他徒步走到驿站。 看到了公子沉默不言,浮生连忙出声:“公子和郡主共骑一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