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打破了一丝缝隙。 待程绥晏安顿好他们后,祝为错从院中出来后,但门前的百姓还未散,见到有人出来后都朝着这边看,祝为错也对他们笑了笑提着裙摆跳进了马车。 两人一同逛街也被不少人撞见过,况且这女子由于钦差大人居住在同一地方,他们心中认为这是钦差大人发妻。 有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妇人手里跨了个装满鸡蛋篮子,东西送不出去,只能换了言语 “方才那位姑娘就是大人的妻子了吧,瞧着果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对于这话,程绥晏一时想到了什么,并未拒绝反驳。 众人见此,当他接受了,也开始从两人关系入手 ,一时间什么“多子多福”“鸳鸯比翼”“早生贵子”的话语都充斥在程绥晏耳边。 他的耳尖泛上一模绯红,风一吹,似乎更热了。 这些言语若是再不阻止,只怕是什么都能说出来了。 他只好出声赶紧拦住,“本官还有要事在身,由于时间紧迫各位还是请回吧。” 话已至此,他也不必再多留,抬步跨上了马车,待他坐好后车子便开始启程了。 外边的动静并不小,祝为错自然也是听见了,见到人进来后,她眨了眨眼睛,只尴尬地笑了两声。 程绥晏正了正脸色,一副浩然正气,“他们的话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祝为错摆了摆手,“玩笑话罢了,没放心上。”只是一时有些尴尬罢了。 见她真的不在意,他反而又别扭起来。 还未多走多远,或许是因为车中的颠簸与无聊,车中的女孩便开始头歪向一旁养瞌睡。 因为早上因外力醒来,所以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边的街中大道宽敞平稳,她睡得也熟。 反倒是程绥晏陷入了一个混乱的情绪里,想不通也理不透,连带车上准备用来打发时间的书卷也一动未动。 终于心中闪过一条理清的线头,一转头却发现女孩已经睡着了,这条线又缠绕了进去。 他暗叹了一口气,将脑中的混乱压下去,拿起了一本书看起来。 马车中间一路未停,祝为错在车厢内不舒服发扭来扭去,最终找到了一个舒服方便的姿势。 程绥晏感受到身边的动静时,侧目看了一眼,女孩眉头紧皱在一起,一脸不舒服的模样脑袋还在蹭来蹭去寻找位置,最终选择歪在他的肩膀上。 等到她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才回头继续看手中的书卷。 马车毕竟不是床,一个姿势待久了终究还是会难受,没过一小会儿,祝为错又开始动了起来,慢慢地开始上手了。 半天没翻过页的程绥晏低头看了她许久,最终决定伸出手揽住了她,方便她靠着。 这样……免得打扰他看书。 他心安理得地将人揽在怀里,修长如玉的手很有分寸地虚虚搭在她衣服上,并不冒犯。 只是那卷书还是一直未被翻动。 床边的雨滴“滴答滴答”作响,时不时穿过窗子吹乱了两人的发丝,在不经意间交错在一起。 马蹄踏在水坑中,溅踏起一片水花,掉落在路边的嫩芽之中,经过清洗的花草愈发娇嫩。 时间过了许久,祝为错睡足了,从沉睡慢慢转醒,纤长的睫毛轻颤,程绥晏无声松开了手。 祝为错迷茫地眨了两次眼睛,一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深灰色眸子,自己睡觉跑到了别人怀里,当真是丢死人了。 她立刻回神,发现自己还环着他,立马放开了手,结结巴巴道:抱歉。” “无碍。”程绥晏镇静地应着,看起来并未有任何心虚。 对方面无表情,好似并不在意。 但为了自己的脸面,过了片刻,祝为错还是继续一脸悔恨解释道:“我自小睡觉不老实,程大人见谅,见谅。” 说完,自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坚决不再靠近他。 姿势保持过于久了,动了一下,就感觉腿部血液倒流,一时酸软无力,尽管如此,她还是往后移了移,远离这个男人。 余光眼看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程绥晏眸色暗了下来,翻动了两页书卷。 为了阻止她继续动作,他出声。 “看时间也快到晌午了,郡主可需吃写东西?”嗓音却是沉着。 “不用了,我也不是很饿。”早上吃的多,这一路上她也没怎么动,自然也是不饿。 看她还在不着痕迹地挪动,程绥晏抬头,“别挪了,再挪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