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绥晏一边说着一边抬步上了马车,与祝为错并排坐在一起,看她眼睛乱转,指不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有些不放心,便认真叮嘱道:“你今日跟着我就好,不要乱走。” 祝为错脑中主意一时被程绥晏打断,昨日的气还没出,她自然是不乐意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程绥晏一时无言,便换了一个说法,“......是在下怕给郡主你添乱,郡主想做什么与在下说一声可好?” “......”祝为错撇了撇嘴,“哦。” 算了,看他有正事要做,今天就不给他捣乱了,大不了日后回京先向陛下和姑母给李建成告上一状。 听到她答应,程绥晏转头看向窗外,眉眼中却蕴含着隐隐笑意。 大小姐在京城被娇惯坏了,吃软不吃硬罢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最终马车缓缓停在了总督府。 总督府门前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今日迎客的人换了,一位清瘦且面容发灰的公子,不过穿得倒是喜庆,只是再明亮的衣装也遮掩不住他眼下的青黑与疲惫。 祝为错随着程绥晏下了马车,见到来人时迅速牵起笑容,得体又不失礼法。 “你这表情换得倒是快。” 祝为错瞥了说话的人一眼,温和又惹人亲近,不客气地回应道,“彼此彼此罢了。” 门前迎客的公子见到祝为错朝他走来,美人带着笑意,极为惹眼,忍不住一改方才的疲惫,直直地看着她,愣了半晌。 如此热烈的眼神祝为错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抿唇忍了忍,走到大门时刻意朝程绥晏那边挤。 程绥晏敛眉垂眸看她,走动两步刚好遮住了对方的视线。 迎客的公子视线被遮挡,正要皱眉发脾气就看到面无表情的程绥晏,脑中突然想起他爹说的话立刻笑呵呵地说:“想必这位就是钦差程大人了吧,平日里我总听我爹说程大人年纪轻轻,堪当如此大任……” 话还未说完,李建成赶了过来,见程绥晏面色不善,以他这长子的德行,不想也知道是他招惹了对方。 他打断长子的话,朝着程绥晏拱手道:“犬子长宇,不善言辞,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程大人多多“海涵,我定会好好教育他。” 程绥晏冷淡地应了一声,“是该好好教育了。” 话落便带着祝为错进了府。 待程绥晏走后,李建成冷下脸来,转身教训李长宇,“昨日与你说得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让你来迎客是为了你能在程绥晏面前混个脸熟,等我帮你打点好,日后你进了京城也好少走些弯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虽说程绥晏曾离京三年,远离朝廷,近日才官复原职但,但其毕竟曾是天子近臣,如今又有实权在手。 何况他年纪轻轻既能堪任钦差大臣想必仍是入了皇上的眼,日后前途定不可限量,能拉拢定时要拉拢来。 李长宇低头挨骂,想要反驳抬头看到父亲满脸怒气又闭上了嘴,心里却是不服气。 门口行人来来往往,很快马车又停一辆,李建成也不好在继续斥责,只好生气地甩了甩袖子,低声警告,“好好迎客!” 时间尚早,晚宴还未开始,来往的下人将程绥晏两人引到庭院,院中设了些许干果,并没有什么客人。 看来她们来得算是早的,祝为错看中了院中的凉亭。 下午阳光炙热,正好亭子可以遮挡这强烈的阳光,她把程绥晏一起拽了过去,左右也是一个位置,他也随着她去了。 果然一进亭子,头上就少了一层灼热,祝为错手中拿着一个蜜饯眯着眼睛咬了一口。 浸入心里的甜味。 没吃多久,李建成便循着味找来了,程绥晏心中若还是有芥蒂,可不方便日后行事啊,他心中恼怒李长宇不识眼色,边朝着程绥晏笑道:“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绥晏看来一眼吃得正香的人,温声道:“别乱走动,在这等我。” 祝为错嘴里嚼着东西不好说话,抬眸看了一眼李建成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走。 程绥晏无奈,“总督大人,请。” 蜜饯吃多了,有些腻,祝为错便挑着干果时不时地放进嘴里,可这些干果的甜味并不比蜜饯少,她急需茶水解解腻。 一盏茶水润过嗓子,仍觉得不够,于是她就瞄上了对面程绥晏没动过的茶水。 小心思正活络的时候,一道阴影便覆盖在她身旁,她以为是程绥晏与李建成谈完了,看都没看就开口问道:“你的茶喝不喝?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