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犹豫半晌:“只是了解情况。” “是这样……其他的我就都不知道了。” 边飞雪无言,手指搅来搅去,脸完全隐藏在垂落的头发之后,神情阴郁。 “再想想。” “……” 对峙中途秦钟挂了一个电话,手指在屏幕上点字咔哒咔哒的声响,紧接着就肉眼可见的焦虑起来,边飞雪敏锐察觉到他的变化,不明所以。 “你去南街干什么了?” “说话。” 男人弯曲着修长的食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 “去买了蛋糕什么的,没吃完的就放在了冰箱里。” 秦钟松松有些紧绷的衬衣领子,对眼前的女生不满,他以为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自己已经对她有了一个更准确的判断,没想到是一个假象,或许,在自己来之前,她就在算计着什么…… 边飞雪干涩咽下去一口唾液,伴随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她莫名难受,手指抓住身下的沙发,划出一道折痕。 “我去南街扔掉了你的画,对不起,阿曳她不要了。” 边飞雪闭着眼睛深陷在沙发里,“我今天问过她了,但是她不要,让我扔掉……” 她撒了慌,白曳没有让她扔掉画。 很多年后边飞雪还记得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凭借本能给自己选择一条最安全的路,却不知道为何要下意识撒谎。 扔掉画是事实,具体两人怎么交谈的在监控画面中听不清楚,秦钟显然不是来找她求证已知的消息。 “为什么是今天?” 边飞雪没有丝毫放松,这在她小时候生活的福利院中并不少见,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小孩子们总会发生不可避免的摩擦,缺乏人性指引约束的小孩子们往往凭借着心中的恶争夺有限的东西,有时候是好心人捐赠的物资,有时候是关注和爱。 他们经常被要求自证,证明这件坏事不是他们干的或者没有参与。 边飞雪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给秦钟看,上面是白曳和她的聊天记录,证明是对方邀请,自己应约前行。 她恍惚又回到了那个随时被怀疑的年代。 “我没有撒谎。” 秦钟没有注意到边飞雪细微变化的表情,兀自陷入沉思,按他们对白曳的了解,她绝对不会不告而别,一直到白曳出门,都十分正常。 排除掉这个可能,他们偶尔也会遇到“绑架”这样的事情,多为商业上的摩擦引发的争端,在他们幼年时常见,成年之后已经鲜少有竞争对手敢下黑手。 更难的是她们约定好的咖啡馆在闹市,仅在一小段没有监控的地点带走一个人并不容易,除非有人做内应。 顾南踌还没有说什么,苏杭已经把目光看向了他,秦钟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边飞雪当初来到自己身边的手段目的都不算光彩,虽然在自己看来也算是各得所需,但苏杭肯定怀疑边飞雪。 她只是一个孤儿,她无限小,又无限大。 可以为任何人所用。 这也是秦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隐约觉得奇怪,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解释契机。 白曳失踪的太过匪夷所思,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而消失的地点就在她自己的地盘上。 边飞雪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一声不吭,她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但潜意识却不觉得白曳是真的失踪了。 面对怀疑她来不及伤心,教训告诉她一定要尽快摆脱被怀疑的困境,否则都要被关小黑屋。 “小时候,”边飞雪清清嗓子,自以为不着痕迹往后挪动,拉开和秦钟之间的距离,“我们有时候也会从福利院溜开,可能好几个晚上不回去,你别担心,白曳肯定不会不回来的,也许,她只是去哪里玩去了。” “等她玩够了,就会回来的。” 那群溜走的小孩子在街头茫然四顾,每一个小朋友手里都攥着另一只大手,城市中总有一盏灯是为他们亮的,那么多人已经塞满了每一个能容人的角落,他们确实是没有家了。 后来是怎么回的福利院边飞雪已经不太记得,那时候她实在是太小了,那个怯弱的小边飞雪和现在逐渐蜷缩的人合而为一,她的处境从未变过。 不知道秦钟和对面交流了些什么,眉头紧皱,隐约有要发怒的痕迹。 边飞雪沉默,幸好还有小胖在怀里暖暖手,在这个夏季,她手脚冰凉。 “她跟你不一样。” 秦钟说完就站起来,一副要往外走的架势,边飞雪一动不动。 “一会儿苏杭那边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