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我都知道,不需要你安慰我。” 边飞雪在旁边搅弄着手指,眼神无处安放,“不过,还是谢谢你。” 这世界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从来都没有人像秦钟这样关心她,边飞雪藏在前额长碎发下的眼睛忽闪忽闪,心中百感交集。 秦钟犹豫,一会儿后才说,“我不是在安慰你,当初我被绑架就是因为父母的疏忽。” “?” “不用看我,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你知道的。” 但是他显然没有打算告诉边飞雪事情的全部真相,在回家路上全程保持沉默。 两人恢复到井水不犯河水的同住生活状态中,对于秦钟来说,除了早上会在厨房看到女生给自己留下的一份饭除外,几乎察觉不到家里多住了一个人的事实,偌大客厅中所有的摆设几乎没有变化,就连茶几上的杯具也按着往常的角度放着。 他们理所当然的没有蜜月,不知道秦钟怎样跟父母交待的,边飞雪在这里呆了一周后就回学继续上课,研二的课程并不多,只是多数时间要呆在实验室里面。临近高年级毕业,她承担了一部分的实验,辅助学姐。 边飞雪习惯在学校吃了饭才回去,秦钟给她的黑卡她也从来都没有动过,结婚之后的生活和未婚时一模一样,当有熟悉的同学过来打趣时她会不尴不尬的回几句,缺乏实感。 天愈发燥热,大中午走在路上都会被晒出一层汗,明晃晃的太阳高悬,一切都无所遁形。 实验室太热,边飞雪从食堂打包一份凉面坐地铁,今天她准备早些回去,按照秦钟的生活规律现在他是不在家的。 周内下午的地铁人非常少,只有几对学生情侣和上了年纪的人,边飞雪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上,对那些粘在一块的情侣生出很多羡慕,她突然失落,脸也垮下来。 秦钟的家在城市边缘,确实很清净,但是也走很长的路才能到这里。 边飞雪舔舔嘴唇尽可能找一些阴凉走,影子时常隐没在更广大的阴影中。 打开门只有钟点工在收拾房间,照面浅浅一个招呼边飞雪就消失在自己房间门口,她轻快地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打开空调,滚到另一边把窗帘一拉,胡乱脱下衣服哼着歌去洗漱间。 不一会儿水就哗啦啦响起来,没有闭合严实的房门隐约透出不成调的歌声。 等她洗完澡心情又变得好起来,坐在桌子面前呲溜呲溜吃面。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并且深深地爱上了这样的生活,偶尔秦钟回来拉开大门时她会敏锐的停顿一瞬,好在没有更深的接触,一会儿也就恢复如常了 吃完面的边飞雪瘫在椅子上摸摸肚皮,看着天花板发一会儿呆之后站起来去冰箱掏好吃的,秦钟自己很少开冰箱门,这正好给了她生活的空间。 谁知道这回刚拉开门,边飞雪就和坐在沙发上回头的秦钟对了眼。 她穿得很单薄,上身清透的半截袖,短裤勉强能从衣摆下面露出来,大面积的皮肤露在外面,嘴角甚至还沾了一点麻将汁没擦干净。 “你怎么在这里?” “你回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上一句是边飞雪说的,下面一句是秦钟说的。 秦钟说完挑眉看了看她,对这种把客厅也占为己有的行为不置可否,他戏谑说:“要不我现在走?” 进退两难的边飞雪这才感觉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太低了,脑子一突张嘴就来,“你好好坐着,要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 边飞雪没有缩回房间,反而是自暴自弃地绕到厨房,用最轻的力道打开冰箱,冰箱上两层几乎都是她屯好的零食,全是甜食,下层就是一些速冻的小酥肉之类的。 深夜饿了她经常偷偷溜出来找吃的,秦钟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边飞雪探头看秦钟在外面没什么动静之后才放心开始扒拉,冰镇饮料来一罐,小蛋糕也要一块,本来还要炸根烤肠的,她在冰箱前思考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拖出食品袋子,从里面掏鸡米花和考场,还有几条小酥肉。 秦钟循着味找到厨房时从玻璃门外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边飞雪靠着料理台看手机,右手边放着一罐打开的饮料,小蛋糕缺了一个角,左脚踩在右脚上支撑着身体。 她的手有些粗糙,脚趾倒是肉乎乎的圆润,很白。 秦钟敲敲门进去,边飞雪受到惊吓迅速转头。 “这是晚饭?” “啊?不是,我饿了。” 秦钟拉开炸锅仓看一眼,“现在就让张师傅过来做饭,这些东西少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