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他去而复返了,长孙星宁一边欣喜一边委屈,哭得更加伤心了。 算他还识相,知道回来哄人!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饶人,“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长孙星宁撒开被子,坐起身子,扬头质问。 春寒料峭夜更凉,姜祈安在外走了多长时间就吹了多长时间的冷风。 冷风吹得多了,脑子自然也更加清醒了—— 古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女子向来是气量小好生气,作为男子让让她们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何至于与一弱质女子赌气,还害得自己出来受罪! 这王府是我的,院子是我的,她也是我的,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我做什么要跑出来! 回去! 立马回去! 对,得立马回去! 越是这样想,姜祈安越是豁然开朗,心里头的烦闷也随着冷风飘散了。 脚步加快,他厚着脸皮折返,却被她一句话堵得不上不下。 连个台阶都不知道给自家夫君下。姜祈安暗恼,放下狂言:“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去哪就去哪!” 定了定神,将心虚吞回肚子里,他的语气也变得越来越傲娇,“怎么?你以为我是回来找你呀!想得倒挺美。就你这没心没肺样,哪里值得本王花心思了。” “这世上女子多了去了,哄着本王捧着本王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选项啊……” 他,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胡话! 长孙星宁甚至怀疑耳朵失鸣了——他,他之前明明说过他最在乎她啊。 我,我何时竟成了他的不值得了? “我不值得?”瞳孔收缩,颤抖的双手攥住被角,长孙星宁止住哽咽吼道,“那你走啊,去找值得你花心思的人啊!” 姜祈安动了动薄唇,向前踏出一步又止住。 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哪有临场收回去的道理? 若是前一秒一个主意,后一秒又变了主意,他在她跟前还有没有威严了!更何况,这个女人不把他的真心当作一回事,确实该小小的收拾收拾一顿。 “找女人有什么可着急的,本王随时可以出门找,温存小意的,妩媚多情的……”姜祈安面色不改,顺口往下溜,“若是被伺候得舒坦了,本王就把她们接回王府,好吃好喝的养着,只盼到时候某人且大度些,不要有事没事寻她们的麻烦!” “哼!”长孙星宁冷笑,“你只管找就是咯,我有何在意的!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无心无情的狠辣之人,我有何可留恋的?我巴不得有个人能天天缠住你,不教你有事没事打扰我的清净。” 恶语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好似言语上争过他了,她便会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很高兴很高兴了。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对他恶语相向,痛悔却萦绕在她的心头散不去。 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厌恶,原想打击打击她的嚣张气焰,反倒被她反击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久了,在她心里,他还是如何不堪吗?姜祈安面无表情地转身去衣柜里翻出了飞鱼服,抬腿就要走。 “干什么去!”长孙星宁声音颤抖。 姜祈安狠心不理睬,连脚步也没有停下。 他的背影冷漠,激得长孙星宁又急又怒,“你干什么去。” 当她的屋子是个什么地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的音量加高,右手拍打床榻,好似这样就能为她虚张声势。 . 被气得鼻孔冒烟,这地儿自是待不下去了,不拿着明日的官服去睡书房,难不成明日一早又要敲她的门吗! 堂堂郡王,他也是要面子的。 “自然是寻快活去!”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姜祈安反讽,“谁让你这地儿本王待得不快活呢!” 长孙星宁可是个心高气傲的,让她和烟花酒地的女子共事一夫,那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好,”被气笑了,长孙星宁呵呵几声,“你去吧!去了以后,就别更登我的门了!” 她可没兴致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东西。别的女人稀罕,她可不稀罕! 她只觉得恶心! 她,她这是吃醋了?看来她还是在乎我的! 被喊住,姜祈安眼睛瞪大,心里滋滋冒泡,正要扭头抱住她向她保证——方才说的那些混账话都是气她的,当不得真。他心里眼里只有她,别的女人,他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