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星宁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 外头天光大亮,帐内却是昏暗暗的一片,刚睡醒的长孙星宁也没搞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银珠?”她带着晨起慵懒的嗓音喊了声,却没人应。随手撩起纱帐,见了屋内陌生的摆设,她才意识到昨晚宿在了姜祈安的府里。 “郡王妃?”屋外传来小心翼翼的呼声,“郡王妃,您起身了吗?” 是府里的丫鬟,长孙星宁心中了然,也没纠正她们的称呼。“进来吧。”她趿着拖鞋下地,坐到了梳妆镜前。 两个丫鬟捧着衣物和面盆走了进来,伺候长孙星宁梳洗穿戴。 长孙星宁见她们和金珠银珠差不多一般大小,友善地问起了她们的名字。 “奴婢等没有名字,还请郡王妃赐名。”她们是姜祈安秘密培养的死士,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雪还没停,天际的光洒在满是白雪的地面,流光溢彩的,长孙星宁的心情是莫名的好,“那就叫流光溢彩吧。”高个的叫流光,小巧的叫溢彩。 “郡王呢?”稍加装扮后,她坐在了饭桌上。已经过了下朝的时辰,早膳也摆上了,某只恶狼却还没来。 流光溢彩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低沉的男音倏地插了进来,“才几个时辰没见,就想我了?” 是姜祈安回来了。 “见过主子。”流光溢彩行礼,长孙星宁看出她们很是惧怕他。 他摆摆手,让她们退下。“昨晚睡得好吗?”他走近她,嘴角挂着笑。 当着丫鬟的面被调戏,长孙星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没理他。直到流光溢彩出了屋子,她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身上穿着官服,应当是刚从宫里回来的。 “在等我一起用早膳?这么乖!”说完像是奖励一般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 长孙星宁有种错觉,总感觉这一切稀松平常,仿佛发生过一般,就如同早起时发现自己身在王府,很平静地就接受了——一切陌生又熟悉。 “是宫中有事耽误了吗?”她问道。按理说,这个时辰早朝早已结束了。 姜祈安没回答,盯着她笑了笑。 长孙星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问他的话,就像是妻子在问上早朝回来的丈夫。想到这,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姜祈安的心情应当是很不错的。他没继续逗她,转去内室换了常服,坐在了她的对面。 “今日早朝见着你爹了,”他给她盛了一碗粥,好笑道,“你爹就差当堂脱靴砸我了。” 自家女儿被拐走一天一夜了,长孙简气得胡子都要直起来了。昨晚,他派人来王府接长孙星宁回家,却被王府的门房给挡下了。他还不敢闹得太大,就怕外人知道了,自家女儿的名声就毁了。 姜祈安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当然,他也没觉得这事有损长孙星宁的名声,他就是想亲近她,反正他是要娶她的。 他好像很骄傲。长孙星宁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昨晚对他又吼又打,耗尽了长孙星宁的力气。同时,她也摸到了一点窍门——对他,得用软的。 昨晚她威胁他说:你要是再敢打扰我,我就剃了头发当姑子去!他听了以后咧嘴一笑,“那不是很刺激!”气得她恨不得当场厥过去。最后,还是她主动亲了他一口,他才安生,让她睡了一晚好觉。 想到这,她好声好气地商量道,“用完早膳后,送我回家吧。一晚未归,爹娘会担心的。” 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春雪初融,像梅花带露,姜祈安听了心中很舒畅。其实,从早上睁眼看到她躺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好,过会儿就送你回去。”心情好了,他也变得很好说话了。 介于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这顿早饭吃得很是温馨。 . 姜祈安把长孙星宁送回去后,没寒暄了几句就被罗生兆给叫走了,看上去还挺着急的。长孙星宁猜测是和下扬州的事情有关。 当然,她回去后也没有很轻松。 长孙夫人拉她进屋后,屏退了金珠银珠,一脸纠结的模样,“郡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三思量后,她还是问出了口。 长孙星宁皱眉,搂搂抱抱亲亲吻吻是母亲口中的出格的事情吗?如果是,他确实对她做了。 见女儿这模样,长孙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心里再是气愤,她也没忘宽慰女儿,“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反正早晚都要行房的。如今快到十一月中旬了,离婚期也不过二十几日,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