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秒。 长孙星宁顶不住他的眼神,低下头不敢看他,直冲冲地往前走,待走出两只手臂的距离时,姜祈安纹丝不动,长孙星宁反受冲力,向后倒去,怀里的梅花也被抛了出来。 “啊——”后倾的角度越来越大,吓得长孙星宁闭上眼叫了出来。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她倒进了一个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姜祈安调笑道。 长孙星宁平复心跳,从他的怀里挣出来。我竟然会觉得他的怀抱温暖,定是脑子要坏了!长孙星宁跺了跺脚,溅飞了几点雪花。 金珠银珠跟在后面看了这一幕,激动地握住了彼此的手。两双眼睛对在一起,露出了“我家有女初长成”的笑意。 姜祈安的眉眼里也全是笑。他踏雪几步,捡起了那枝梅花,抬首间,却见不远处假山的亭子上坐着一个人。再细看,认出了那人是长孙星宁的哥哥。 长孙星宁很是懊恼,回首去见姜祈安看向了自家哥哥。她忙走过去问,“怎么了?” “你们兄妹俩很不像。”这句话说得很突然,长孙星宁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又道,“你很灵动,你哥哥却很呆板。”那日,他入长孙府就发现了,她和她那位外姓的弟弟时不时在用眼神交流,而她的哥哥却一直呆呆地盯着一处。 这话长孙星宁可就不爱听了。虽然她自己常常说哥哥是个书呆子,但那不代表旁人也可以这么说。 “哥哥不是呆板而是专注。”长孙星宁也看向假山亭子上的哥哥,“他和世上三心二意的人不同。他对他在做的事情投以无与伦比的专注乃至全部的精力,并且不在意外在的影响。譬如他爱读书和作画,却不在意旁人说他死读书和画艺无意境。他一直在做自己钟爱的事情,且十几年来如一。而不懂他的人却常常以为他呆板。”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暗指姜祈安,可姜祈安却浑然不在意,反倒又走近了几步,“你哥哥是在作画吗?” 长孙星宁怕姜祈安打扰哥哥,忙上前拉住了他,“你不是说要游园嘛,还不走嘛,时辰已经不早了。” 姜祈安瞥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白嫩嫩,纤细细,他装作不懂她的用意,牵起了她的手,“走,游园去。” 临上马车的时候,他仿佛意识到身后还跟两个尾巴。这可不行,他和般般两个人的游园,怎么能有旁人打扰。 “把这枝梅插到瓶子了,放在你家小姐的床头。”他将那枝梅花递给金珠,转身抱起长孙星宁入了马车。 “现,现在吗?”金珠对着姜祈安,身子不由发抖。前一刻钟,她还觉得崇宁郡王抱住自家快要摔倒的小姐时很是甜蜜,那一幕甚至可以入画;现在,什么甜蜜呀,什么入画呀,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然呢?”姜祈安不答反问。 “奴,奴婢,这就去。”金珠可没有胆子再问了,抱起梅花就跑远了。反正还有银珠在,她想。她可不敢跟崇宁郡王坐在一个马车里,太吓人了,这个插梅花差事来的正是时候。 至于银珠,她看了眼没有脚蹬的马车,正准备爬上去时,马车“咕噜噜”地跑了起来。“……”半抬着腿的银珠:?你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没有上去? 马车猝不及防地动了,长孙星宁一时不察向后踉倒,倒在了姜祈安的腿上。马车幽暗,女子的香气弥漫,姜祈安的眼神也跟着幽暗了起来。 长孙星宁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赶忙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惜后踉没发着力坐起,只好拽住姜祈安的肩膀,想借他的力起身。 谁知,她一拉,他也跟着弯下腰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长孙星宁的心跳加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想做什么?”姜祈安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得更凑近他。 “没,没想做什么……”这么近,长孙星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不是,我想坐起来……” 心心念念的人躺在腿上,红唇一张一合,媚眼如丝,姜祈安的喉结滚动了几瞬,声音也暗哑了起来,“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故意惹我的!” “我,我没有……”长孙星宁伸出双手抓住姜祈安的右手,要掰开他,奈何她的力气太小,被他的左手一把握住了。长孙星宁被挟制住了,难免有些焦急,身子也挣扎了起来。 “别蹭来蹭去的,”姜祈安移开大拇指来回磋磨长孙星宁的红唇,哑着嗓子威胁道,“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不在这里对你做些什么了……” 长孙星宁被吓得僵住,再也不敢动了。 姜祈安一手抬起将她抱起放在胸前,一手抚摸她的后背,像是在抱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