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随意选了一处,右脚在原地轻轻一踏。 她身着黑衣,整个人如同一只乌鸟原地起飞,在云层将月光挡住的那一刹,悄无声息地掠进城墙内。 城墙后的守卫只觉得一阵风从脑后掠过,并没有发觉有人潜进了城中。 入了夜的石城暗沉无光,像一座死城。 食月穿过两片坊区,才隐约看到一点灯火,她想了想,返回刚刚穿过的街区,进入民居中查看,发现那些民居里头摆放的不是日常的桌椅被褥锅碗瓢盆,而是一袋袋蜕了壳的稻米,抓一把,白花花的闪眼。 在石城中潜伏了两天,食月才摸清这石城内是个什么结构。 石城内按照“品”字型划分了三块区域,上口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区域,是石城人的居住、娱乐、训练区域,几乎占据了整个石城面积的三分之二,石城的主建筑——城主府,便坐落在上口区域的中心,周围有重兵把守。 上口区域一共开有三道城门:主城门南门,左边的侧城门东门,右边的侧城门西门。 下左口和下右口两个区域的面积差不多,一左一右分布,下左口区域的民居储藏兵器,下右口区域的民居储藏粮食——下右口便是食月第一次进城时经过的区域。 下左口和下右口只开有一道北城门专门供兵器和粮食的运输。 另外,城外还有马场、农田和炼铁厂。 又到了夜间,食月熟练地潜进了城主府。 头两夜她潜进去的时候,在重兵保卫下的偌大城主府中只看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便是她跟着进来的“村民”,他称呼其余几人为将军。 不过今夜,城主府中多了一个生面孔,头上戴着一个帷帽,叫人看不出面容,由于身形不算高大,所以也辨不出男女。 那村民说:“培将军,那些籍帖的原主都已经被斩杀了,城主吩咐您这两日可以陆续派兵到各地逗留数日,再以府兵的名义进牡丹城。” 城主是谁?食月在暗地里猜测。 培将军直接问:“何时动手?” “快了。” 他们简单说了一些事情,从始至终,那个头戴帷帽的生面孔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点头或摇头,像个哑巴一样。 食月摸清环境后,又熟门熟路地混进了石城的军队中。这些人时间短的,都已经在这待过一年半载了,所以她才多花了些时间观察和熟悉后才动手。 处理好尸体后,食月往回走,打算从巷子里拐出来后便去买几坛酒——她假冒的这个人名叫刘乌,是个孤儿,从小便以乞讨为生,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做,饿急了还会与其他乞儿分食弃婴,直到去年瞧见有人招募打手,包吃包住,而且孤儿优先,他这才动了心思要安定下来。 这个刘乌参军之后有个奇怪的习惯,每隔个三两日,便会出军营买上几坛酒请人吃,食月便趁着他出来的时候下手了。 还没拐出巷子,忽然听到一个少年凄厉的喊叫声:“娘!!” 那凄厉的喊声宛若厉鬼索命,食月的心脏莫名地跟着一颤,现在是特殊情况,本来她不应该多管闲事,刘乌本身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好人,但为着这句“娘”,她稍微动了一点恻隐之心,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朝巷子深处走去了。 阴暗污秽的角落最容易滋生龌龊,还没走近,便听到几个喘着粗气的声音,在一具一动不动的身体上起起伏伏,那具身体的□□正淌下一大片暗沉的血,恍若生命在流失,骑着那具身体驰骋的人渣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嬉笑了一句:“刚才还干涩得很,这不正好。” 不远处趴着一个脑门流血的少年,四肢诡异地扭曲成了匪夷所思的模样,他此时正咬紧牙根,像条蛆一样扭动着往前,爬过的地方印上了一个个重叠的血人,好笑又可怜。 人渣们看着他哈哈大笑,趴在地上的少年双目充血地怒瞪着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爽了,就射在他娘的嘴巴里和肚子里,那肚子鼓囊囊的仍然像五月怀胎一样,但他知道,那肚子里原来怀着的孩子,已经在刚刚的暴虐中流掉了…… 有个人渣不爽地说:“这小子的眼神忒吓人了,我要把那两颗眼珠子挖出来,看他以后还敢瞪老子?” 说着,就将肮脏的东西从女人的嘴巴里拔出来,红白交错的浑浊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混入了脚底下的泥泞中。 听那些腌臜玩意儿要将他的眼睛给挖了,少年的眼底涌起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没了眼睛,他怎么将仇人认出来? 又怎么报仇?! 当那人的手强掰着他的下巴抬起来时,少年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孤注一掷的力气,死死咬住人渣的手指,不出片刻竟咬断了两根手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