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第三,禁止扰民,禁止烧杀抢掠,禁止□□良民和奴隶,禁止将良民圈作自己的奴隶。” “违者,按军法处置!” 赵绅:“……” 任谁都会觉得最后一条是针对他的吧? 有侍卫呈出一张写着平淮联盟简章内容的羊皮卷,陆续看着每位将军在上面摁下手印后,方才退下。 不给一丝一毫宴后耍赖的机会。 赵绅气闷地喝着酒。 “喝酒伤身,淮水两岸盛产茶叶,十三王爷不妨多品鉴品鉴,多下下火气。”谢怀宁仿佛十分关切地一笑,指了指桌前的一壶茶,茶壶是特制的双肚茶壶,能盛放两种茶水,“闻名天下的南春北叶,说的便是产自淮南的碧螺春,和产自淮北的君山银叶。” 赵绅没接话,他没心情。 却是一旁透明人般的桑重敏接过了话头:“如此名贵的茶叶,产量极其稀少,谢大人是如何取到的?” “却也不难,我有相熟的茶农,每年春季的第一茬总会给我送来。”没有食月在身边添茶,也不想让香气袭人的侍奴近身,谢怀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现在已是深秋,我那里还有十两茶叶,六两的碧螺春,四两的君山银叶,到时给十三王爷和三王子各分五两如何?” 赵绅人不傻,一下子就品出这话的味道来了,他惊诧道:“你不给自己留?全分给我们?” 谢怀宁转着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说:“这是好山好水好茶农才能产出的好茶叶,二位拿回去可要好好品鉴。” · 宴席结束,食月都还没站起来,就有个侍卫呈了块玉雕的牌子给她。 食月疑惑地看着他:“?” 侍卫解释说:“这是我家王爷的侍奴令,您拿去,他们见了便会乖乖跟您走。” 哦,是了,还有一大群人要领回去“训练”呢。 食月转头把玉牌扔给陈绽:“交给你了。” 陈绽蹙眉:“你去哪儿?” 食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紫衣公子,她只停顿了一下,便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心里实在有点怂,她对陈绽说:“我还有东西没拿过来。” 言外之意,是要跟刘归年一块走了。 陈绽松开眉头:“无碍,让人去拿就行了。” 食月心思一转:“也不光这事,我还有几个兄弟没道别呢。” 话才说完,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 “你废话真多,公子等着呢。”凤语气嘲讽,动作也毫不温柔,食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勒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咳、咳咳。” 才一抬头,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紫衣公子的视线,他正站在马车旁静静地望着她,神情淡漠至极,少年丰茂如羽的长睫下,是一双乌黑沉静的眼瞳,没有什么情绪地望住她。 他生气了。 这是食月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她知道他在等自己解释,可是她想起曾经答应过不再欺瞒的话,觉得有些难开这个口。 想了想,她决定先发制人。 食月站直身子,慢慢敛住了脸上的表情,她淡淡地说:“看来没有我的伺候,公子过得也不错。” 凤冷冷地剜了她一眼。 谢怀宁亦淡淡地说:“你也过得不错,为了避开我,还改名叫周阳了?” 又是月又是阳的,难免不会让人误解。 不过食月也不想在这上面多解释,解释得越多,越容易漏马脚。 她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公子既然拿我当替身,何不当我已经死了?” 说完,她后退两步,蓦然一弯膝盖,俯首叩地。 “看在我侥幸死里逃生的份上,求公子放我一条生路。” 空气中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