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叶上。 绕过巨树,能看到一段蜿蜒而上的阶梯。 两人保持着警惕心一步步走上去,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站到平地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构造,就是一条常规的长廊,左右两边是紧闭的石门,每扇石门两旁都燃着长明灯。 食月伸手准备就近打开一扇石门。 忽然听刘弗陵说:“这里不会有危险吧?” 于是她的手就一顿,目光难言地看了他一眼。 最后,食月只挪了一条细缝,打算从这条细缝看看这里面的情形,但就是从这条细缝中…… 刘弗陵指着掉出来的虫子,连忙退后几步,一脸惊诧地说:“这不就是从主棺里面跑出来的那种白色虫子吗?” 食月就着细缝看了一眼,说:“这里好像就是石棺底下的暗室,巨树的分支从窗口长进去了,这些蚕百年来都以叶为食,才繁衍和生存至今。” 合上石门,他们取下一盏长明灯一间间去看,有的石室内放着米粮,有的石室内放着耕锄等生产工具,有的石室内放着床和被褥…… 刘弗陵说:“感觉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似的。” “这里有间纺织室。”食月又拉开一扇石门,小心地走进去。 之前的石室都是些日常起居的地方,他们便都没有进去,但这间纺织室不一样,她看见了些许纸墨。 刘弗陵刚走过来,便一眼被墙上挂的两幅红裳美人图吸引住了眼神,他笑起来:“这真该让我们君国第一美人来看看,她哪里及得上这两位美女子?” “……”食月指着其中一副右下角的小字说,“这个是桑武帝,男的。” 刘弗陵:“……” 他忍不住瞪眼,语气不可置信:“他怎生得比女子还美?” 食月并不同意:“这什么话,难道男子就不能比女子美?难道女子就一定要美?难道女子就不能比男子英气?” 刘弗陵结结巴巴:“可、可是,世人都是这么以为的呀。” “世人是世人,你是你,难道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食月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凡事多想想,不要让你的脑袋腐朽。” 少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只能委屈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哦。” 两人在石室内逛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纺织机面前。 刘弗陵翻看了几张放在旁边的手稿,说:“桑武帝似乎对丝织颇有研究。” 食月想到男人多做木工,女人多养蚕织丝的赤贫村,说:“或许他幼时曾以此谋生。” “也是,否则难以解释一代君王会这样的活计。”刘弗陵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红色丝绸,抖开来后,看清了上面绣的图案,“不过桑武帝为什么要在这里织?而且怎么好像是要做一件婚服?” 食月看着那块红绸,心中不期然想到九层阁楼中的红衣。 他或许织完了,或许没织完。 他或许在棺材中安息了,或许死在了某个默默无闻的角落。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目光盯着两幅美人图陷入沉思,片刻后,她几步走上前,掀开桑榆的画像,只露出一块墙壁,什么都没有。 刘弗陵在她身后问:“你在找人间富贵图?我听说桑武帝心思深沉,他怎么可能会把图放在这么显眼的地……” 他眼睁睁地看着食月掀起桑禾的画像,取出一块松动的墙砖后,露出一个精致的木雕盒,没说完的最后一个字才不甘不愿地吐出来:“……方?” 刘弗陵看到食月偏头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食月屏息凝神,伸手将木雕盒取出来。 在她将盒子提起来的那一刹那,仿佛听到了机关启动的声音。 食月警觉地四处观察,却并没有发现箭矢、毒针等陷阱,深吸一口气,她一鼓作气将木雕盒取出来,打开,是一块羊皮地图残片,应该就是他们说的人间富贵图残片了。 刘弗陵惊喜道:“我们找到了!” 话才说完,就两眼一闭昏过去了,身体“噗通”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提着的长明灯骨碌骨碌地滚落到几丈外。 食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缩,然而墓室毒气已经被吸入肺腑,她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就紧随着刘弗陵昏死过去了。 木雕盒“啪嗒”一声坠落在地,羊皮地图残片也散落在旁。 几息后,长明灯熄灭了,石室内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死亡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两条年轻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