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下过一场雨,妙妙她娘可能就是那天出去的。” 又有个妇人说:“我记得下雨那天下午……妙妙她娘还让妙妙给我家送了点蘑菇,我当晚便做了道小鸡炖蘑菇吃。” 他们去翻看屋里的器具,在一个竹篓里的铁铲上发现了一些新鲜的泥。妙妙的娘才去了三日,这泥应当就是最后一次去山里时留下的。 老爷子担心妙妙的情况,频频去看榻上的小女娃,等到食月闲下来了,便问她:“小友,妙妙这……” 食月说:“很快就会醒了。” 孙嫂子脸上露出笑来,迫不及待地说:“我家今天熬了猪骨汤,是我家男人前阵子猎得的小野猪,等下拿碗过来给妙妙补补。” “——但毒还没解。” 等她说完,食月才将未尽的话补上。 老爷子虽急,却也不躁:“那这毒该如何解?” 食月并不藏私:“冰丝蚕分雌雄,雌雄皆有毒,本来这毒无解,但有一本百年前的古籍记载过这样一桩事例。有一妇人在夜间捕得一雌蛾,当夜雌蛾便产下数枚卵,妇人虽惊异产卵的数量之少,但还是将之悉心孵化,孵化之后的蚕,起初和普通的蚕并没有什么不同。妇人有一天不慎被一只雄蚕咬了之后,忽感心脏一阵绞痛,双耳流下浓黑的血液,妇人站立不稳,双手抓着蚕架扶住身子,不想又被蚕咬了一口,这次是一只雌蚕。神奇的是,妇人立刻就感到心脏不疼了,耳朵也不流血了,若不是耳中流出来的血迹还在衣服上,她还以为刚刚只是个幻觉。” 她看了妙妙一眼,总结:“所以想要救妙妙,须得找到另一只冰丝蚕,且得是雌蚕,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要虫龄相当。” 食月问:“谁去找?” 这么小一条蚕,在茫茫山林中如何找得到? 没有人说话。 到了这种时候,空气总是分外的沉默。 老爷子叹了一声:“反正我年纪也大了,对那后山也算熟悉……” 食月打断他,淡淡地说:“我去吧,也算是感谢您愿意收留我这个外乡人。” 村民们顿时羞愧难当。 当时将人拒之门外的是他们。 现在愿意去找冰丝蚕的偏偏是这个外乡人。 鉴于此种心境,村民们纷纷把知道的后山情况告知食月,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后山有多少个捕兽夹,在哪些个位置都知道了,就怕她一不当心误踩。 回到老爷子家中后,他进屋片刻,将一小本册子交与食月:“这是这些年来,我在后山的见闻,最后几页是后山的地图,我画有详细的山中地形和植被环境。” 食月将之翻开,许是读过书的缘故,老爷子的字不似一般乡野村夫般难看,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然风骨。 她简单扫了两眼,若不是跟着公子学过字,有些她肯定不认得。 老爷子叨叨絮絮地叮嘱:“那后山大得很,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即便我走了几十年,也只窥得这一角而已。你万万要小心,实在找不到……便早些回来,没有人会怨你。记住了,一定要天黑前回来。” 暂时拜别村民,食月在他们的目送下,踩着破开云层的万丈晨光,步入后山的重重密林中,细长的身影逐渐淹没在那团绵延不绝的墨绿间,直至消失不见。 · “叮咚叮咚——” 清澈的水流从石缝间流淌而过,垂直落下时,像那九天玄女的水袖,细长的银丝线密密织就在一起,织成了一条晶莹漂亮的水锻。 小溪旁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绿草茵茵,野花肆意绽放。 但不知怎的,总从树上掉些碎屑下来。 一只小松鼠路过,先好奇又懵懂地嗅了嗅那碎屑,接着圆圆的黑眼睛突然一亮,觉得非常有料,完全可以囤作过冬的口粮,接着便抬头往上一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小坚果,气味居然那么香。 那上边正坐着个黑衣服的少年,一只手时不时从衣兜里掏出瓜子来,磕秃的瓜子壳随手丢下来,另一只手举着根香蕉,死死盯着那根香蕉的……是一只毛色金黄的猴子,正在替她举着一本小册子,举得好不认真。 当然,偶尔还要翻翻页。 小松鼠:这这,这活它也可以干! 但它显然争不过那只金毛,别的不说,体型上就先落了下风。 “不愧是老爷子,这册子中竟然还记了食谱。” 小松鼠望见那少年笑着说了一句它听不懂的话后,便把册子收了起来,走之前,随手将手里的香蕉扔给了兢兢业业的金毛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