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黄金,一条洛河的船渡营运权。” “……”少年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悲哀中夹杂着痛楚,他不知道是该说周愿疯了,还是该声嘶力竭地质问吴庆,竟然为了这些俗物,就将他当作物品送给了别人。 终究他什么都没说。 这一刻,他再清楚不过。 不管吴庆曾经对自己有多宠爱,送给过他多少名贵珍物,自己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仍旧还是那个无依无靠、任由别人宰割的下贱奴隶。 这八年来,从未变过。 他脸上的神采一下子黯淡下来,被人抓在手里的那只手也不再挣扎了。 周愿笑了,这是食月今夜坐在梁上那么久,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笑,是那种得偿所愿的笑,他将韶青拉到自己身边,音色有些温柔地问:“那把琴还喜欢吗?” 原来那把千年古琴都是他送的。 韶青绝望地看着吴庆:“哥哥,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把我当作过你的弟弟?” 吴庆撇开脸,不语。 韶青忽然笑了,笑得眼角流出了眼泪:“吴庆,我虽然感激你,但我绝不会,用出卖自己□□的方式来报答你,除非我死!” “死”字刚出口,少年就猛地挣脱周愿的桎梏,朝窗边冲过去。 “青儿!”两个男人惊慌地大喊。 情形正混乱,几扇窗外和房门处同时冲进来一群黑衣人,也不管里面的人是谁,见人就杀。 韶青是直接往窗边冲过去的,最先被刺了一刀腹部,周愿和吴庆已经自顾不暇,忙着防卫和喊自己的护卫进来,更顾不上救他了。 被人遗弃的少年顿时心生绝望,从心底生出一股疯狂的念头,他双手紧紧握住刺进自己腹部的剑刃,用力将它拔出来,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双手。 剑刃拔出来的那一刻,他试图将剑反手刺入敌人的腹部。 但他自认为疯狂的举动,在武功高强的杀手面前根本就是卖弄。 韶青的瞳仁剧烈收缩且无光,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名杀手,在他面前冷酷地扬起手中被染红的剑刃—— 而他做什么都徒劳,都逃不过命运无情的审判。 他的这条命,终究还是那么轻薄卑贱。 韶青闭上眼,眼睛流出泪。 食月坐在梁上看着,没有人发现她,她本也不想管,但见风华正茂的少年一副引颈就戮,已经认命了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忍住,想再救一个人。 她负担太重,顾不了太多人了。 这次救的这个,就不带回去了吧。 打定主意后,食月立刻出手,将韶青从剑下救走,她也不与杀手过多纠缠,走了几招,就寻着间隙从一扇窗跳了出去。 韶青骤然有下坠感,不由惊吓地抽气,并紧紧抱住救命恩人的胳膊。 食月觉得好笑:“你刚刚不是还想跳窗吗?怎么这会儿倒怕了?” 少年的脸埋在她的胳膊上,声音闷闷地说:“刚才想死,现在想活。” “那挺好,不枉我救了你。”食月止住落势,双足抵住屋檐一个起跃,还不忘吩咐他,“抱紧了。” 韶青“嗯”了一声,抬头看她,这个人戴着一张黑色的貔貅面具,面具上只露出眼、鼻、口,身材稍显瘦弱,身高也跟普遍成人差不多高,看不大出具体年纪,但她的……韶青的视线定格在面具上,那两片浸了蜜糖的莹润粉唇。 他断定,这位前辈年纪不会很大就是了,除非驻颜有术。 两人说话间,背后仍然有杀手追着,不过在月亮护卫队出现后,那些尾巴似的杀手就都迅速分散撤退了。 一路上食月都没说话,只想着把人送到医馆就不管了。 韶青却主动搭话:“恩人,您刚才都看到了?” 食月模模糊糊地“唔”了一声。 少年的神色比想象中坦然:“那个叫周愿的男人,是洛水国的五王爷,也是我在鹿崖学院读书时的同窗。他一直对我……抱有隐秘的心思,原先还会遮掩些许,但自从知道我不是吴家的少爷,并且还是奴隶出身后,就也不遮掩了,一心想将我养作娈宠。我不愿,他便毁我学业,毁我仕途,今天还毁了我的家。” 他顿了片刻,似乎是平复情绪了,才继续说道:“另一个人,是吴家少主吴庆,他是我的养兄,在我七岁时将我从奴隶贩子手中救下来。虽然他对我有再造之恩,但我在吴家的八年间皆已经还清。” 食月没有说话,此刻的韶青也不在意,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我十一岁时,替吴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