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扬长而去了。 “你去?武功还没我厉害,就想替我混进敌营,是想被东淮军当成瓜给切了么?” ·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半个月,原本是东淮、西淮两个国家想要通过联姻结盟,结果在半月前,东淮的联姻公主无故暴毙在西淮境内,从而引发了两国争端。 可惜本要通过联姻结盟的两国,不想最后却因此挑起了战争。 但食月知道,这不能只简单地看作是东淮、西淮两国的战争。从表面上看,这两国是因为联姻公主的香消玉殒而打起来,可实际上,食月所处的东淮有君国在背后支持——东淮军营里那顶最高最大的金色帐篷,就是给那位从君国来的使者住的。 而对立的西淮能坚持半月之久,可见也是背后有靠山的,就不知道是赵国还是揽月国了。 她顺利潜进敌营,将身子掩藏在营地旁高高的杂草丛里。 西淮营地灯火通明,甲盾弓矛齐全的士兵列队整齐地从面前路过。食月想象自己是一具已经失去知觉的尸体,一动不动地趴在草丛里,只微微掀起半张眼皮子,悄无声息地盯着敌营的动静。 远处擂鼓声震天,她胸腔里的小擂鼓也震得耳朵孔发堵,不过她仍旧不动如山。 仅从外表看,她的眼神和表情却十分镇定,看起来是个可靠的人。 却不知“可靠”的食月此刻心里却在想,现在已经十月底了,淮水的螃蟹应该肥了,等把西淮领军大将军的脑袋瓜子一刀砍了,她就去淮水摸一串螃蟹,吃饱了再回去。 才想着,晚风突然就送来一阵螃蟹的香味。 努力挺尸的食月:“……” 该死的西淮人,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吃什么螃蟹! 自从闻了这香味,胃部顿觉一阵空虚。她忍着饥饿,先去找西淮领军大将军的主帐,帐外站着不少士兵,她抛了块石子试探,通过守营士兵的神情和动作判断出:此时西淮领军大将军并不在主帐内。 她还是来晚了,想必是已经随军出击了。 食月沮丧了片刻,便很快振作精神,仗着艺高人胆大,悄悄顺着螃蟹香味飘来的地方潜伏过去。 既然此行没了目标,她便犒劳犒劳自己的五脏府,毕竟作为表现好的奴隶被分到的那点吃食,根本就不够她塞牙缝的。 一路顺着螃蟹香,食月拨开长得狂野高蹿的杂草,一抬头,一眼望,便看到了那幅此生难忘的景象: 淮水之边,月光如酿,温柔秀丽的紫衣公子盘拢腿,下垫镶金红绸毯,面前布上一桌螃蟹珍馐宴。他垂着丰茂如羽的长睫,纤润双手美如白玉无暇,正在一人斟着琥珀色的酒酿,独享这一桌令众老饕梦寐以求的天下至美。 她的视线立刻就被那桌螃蟹珍馐宴给牢牢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