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我要灭你满门!”宁千秋仰天怒啸,凌厉的剑意和阴冷的杀意交织着,陡然席卷而出,雅室承受不住如此雄浑的意念之力,颤抖不休的同时发出咔咔咔的哀音,紧接着轰然倒塌!
木石簌簌而落,客栈里传来阵阵惊呼,人们惊慌奔逃。
那边,雷和银萍看着宁千秋狂怒的身影,不自觉心里发寒,手足无措。
“我佛慈悲……静!”酒肉和尚目光悲悯,平声唱偈,手中念珠金光大盛,遽尔朝宁千秋头顶打落!
“啊!”
雷和银萍惊呼。
宁千秋好似浑然忘我,直愣愣站着,任由金光烁烁的佛珠打在他天灵盖上,他如遭雷亟,只觉一股清灵气息冲入脑海,转瞬游走在四肢百骸,让他一个激灵,从杀伐之意的肆虐中惊醒过来。
“呼……呼……”
宁千秋喘着粗气,浑身冷汗直冒,感激地看了眼酒肉和尚,道:“多谢!”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任由那股杀伐气息在他心神中乱冲乱撞,那他很可能会走火入魔,酒肉和尚刚才那一击蕴含佛门至高灵力,才得以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将回来。
雷和银萍这时哪会没反应过来,情知宁千秋和那个河滦镇,必然有莫大的联系,想到河滦镇毁于同门之手,二人不由低下头去,不敢看宁千秋的脸色。
酒肉和尚望着掌心,暗暗心惊,刚才从宁千秋身上传来的反震之力亦不小,直接震麻了他的手。他将手拢回僧袍,低声念佛,道:“阿弥陀佛,施主,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便。”
宁千秋道:“不对!”
三人一愣,这还不对,莫非人死了还能复活不成?银萍忍不住道:“黑剑公子,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宁千秋完全不理会银萍的话,在木石碎屑中来回踱步,似是想到了什么,瞪着银萍,问:“你刚才说,有人在河滦镇镇口留下了字?”
银萍道:“是。岩石师兄留下字说,要想死丫头活命,就拿我要的东西来换。”
雷和酒肉和尚均是一怔,前者忍不住道:“这两年他不是都在闭关吗?怎么可能有东西落在别人手上,而且还抓了人质?他前几日回城中时,可没听说他带了其他人啊!”
银萍怔怔道:“我也不晓得……”
宁千秋心念如电,意识到那镇口留下的字,有可能是冲自己而来!
河滦镇地处偏僻,鲜少与外人来往,更何况岩石闭关两年,双方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有一个人,可以将双方联系起来。
虞怜花!
岩石出身千湖学院,虞怜花则是学院长老。那日大战,果儿亦来到现场,会不会因此被虞怜花记恨上?
联想到小镇口留下的字,宁千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莫非果儿已被掳走?
他越想越是心焦,咬牙问道:“岩石和虞怜花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雷和银萍脸上俱有惊容,雷忍不住道:“你……你认识虞长老?”
宁千秋冷笑一声,顺势将他和虞怜花在烙印沼泽中的恩怨简略说了。当然了,其中隐去了绛羽隼妖丹有关的部分。
雷和银萍均非傻子,听完之后,自是领会到了其中的猫腻。银萍沉吟须臾,长出一口气,道:“你猜得没错。虞长老和岩石的老师交情……深厚,如果虞长老找岩石相助,岩石无法推脱的!”
雷冷笑道:“什么交情深厚?虞怜花那荡妇,就是岩石他老师的姘头,指不定和岩石本人,都有牵牵扯扯的关系!”
银萍嗔道:“雷师兄!”
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宁千秋心中虽急虽怒,但推敲出背后原因后,反倒冷静下来。
如今情势明朗,虞怜花协同岩石屠杀河滦镇,并掳走了果儿,逼他拿绛羽隼的妖丹来换果儿的命!
虽然恨不得立刻领兵杀上千湖学院,把虞怜花和岩石碎尸万段,但眼下当务之急,是把果儿救出来!
虞怜花既然挟持了果儿,那为了确保宁千秋能找到
她进行交易,她必得返回千湖学院!
目光闪烁良久,宁千秋心中的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按捺住挥兵杀向千湖学院的想法,阖眼道:“雷兄,我有一事相托……”
雷洒然一笑,道:“你想让我帮忙救那丫头?”
宁千秋点头道:“不错。你需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只要宁某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雷和银萍对视一眼,前者哈哈大笑,道:“黑兄,你把雷某想成什么人了?即使你不说,雷某返回学院后,亦会设法打探出那丫头的下落,你且放心便是。”
银萍道:“如果此事真是虞长老所为,我和师兄回到学院后,一定会向老师禀明缘由,相信老师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酒肉和尚道:“在此之前,黑剑施主是否需要返回河滦镇?”
宁千秋颔首道:“不错!”
这一切是否虞怜花所为,还有果儿的下落,他都需要亲眼确认!
……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鹭儿湖,湖面泛起潋滟微光,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