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姜琬再开口,客气了好些,“不知是哪家的姐姐?还是妹妹?” “我是……崔家二姑娘。” 她的嗓子似乎有些不好,声音微沉,带着轻轻的沙哑,姜琬“啊”了声,赶紧说:“原来是崔家……” 崔二姑娘接了句,“你我同年出生,我闺名是‘凝雨’二字,你直接这样称呼我便是。” “原来是凝雨。”姜琬对崔大姑娘心中有愧,对她这个妹妹自然也是客客气气,“你过来是为了找我?今儿不太巧,我正好有事要出去。” 崔凝雨道:“我常常听大姐姐说书院里的趣事,于是知道了你,我今日就是好奇,想来看看,传说中的京城姜家独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的胆子果然很大。” 姜琬面上没什么,心底已有些不大舒坦。 崔凌雪是如春风般和煦的人,平常说话也很顾念听者的感受,偏生她这个妹妹很不一样,本来偷摸跟着他人马车就不大有礼,如今更是直接到说是来看姜琬还随口点评。 怎么,她姜琬又不是栅栏里的鸡鸭鹅,想看就看? 不过到底顾念崔凌雪,姜琬还是温声道:“那你现在看好了么?我还有事要办……” “什么事?” 嗬,真不客气。 姜琬顿了顿,不硬不软地顶回去,“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 “私事。”崔凝雨沉吟片刻,竟还是赶着问了句,“我能一起去么?” 姜琬摇头,“不大方便,凝雨,若没有其他话说,我就先走了,将来若是有时间,我请你和崔大姑娘来府中做客。” “姜琬姑娘,其实我一直有些好奇,你同你大伯母斗起来时,心里惊慌吗?” “这……”姜琬莫名,二人第一次见面,不,应该说都不算见面,对方连马车都不愿意下,就这样居高临下地打听别人家的私隐,合适吗? “我身体不好甚少出门,实在没有见过这些家长里短,你讲给我听听?” 姜琬想了想,这倒也是,恐怕她不如姐姐会说话,也是长久不出门的缘故。 “唔,其实也没什么可惊慌的,因为心里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要自己的性命,我那个大伯母有她想要维护的东西……有的时候,还怪羡慕她的子女。” “原来如此。那将来你可打算好了?你爹娘留下的家产,你打算分给别人吗?” 姜琬但笑不语。 这些就不是一个外人该知道的了。 “凝雨,我出门前和大姐姐说好了要给她带点心,这会儿已经不早,我得赶紧去了。” “嗯。你去罢。” “你也不必再跟着我,下次还想问什么,只管来姜家找我。” “算了,姜家是个是非之地,我现在……不该去。” 姜琬颔首一笑,“那你找人带话,我出府与你相见便是,这样跟着我的马车,总是有些别扭。” 崔凝雨没有说话,姜琬只把她当成一个被宠溺着长大的孩子,径直回了自己的马车,吩咐赶车的往望山去。 这一次崔家的马车没有再跟上来。 姜琬在车上安静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问题来自旁边的梨雪。 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怎么了?”姜琬问。 梨雪宛如被惊动的鸟儿,手指直接蜷了起来,“没,姑娘,没什么。” “往常要是碰到其他闺秀,你总是要叽叽喳喳议论上老半天,今天怎么就转了性子?”姜琬笑着,“你且老老实实同我说,是不是有瞧上的小子了?” 梨雪赶紧摇头,“没有,姑娘就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刚才只是在想,这个崔二姑娘真是够古怪的。” “是古怪,不过每个人脾气都不一样,或许崔二姑娘只是太久没有出门,所以不太习惯与人相处。” 梨雪“嗯”了声,又喃喃说:“还是咱们姑娘好。” 姜琬总觉得今天的梨雪说话也有些莫名,但毕竟是跟在身边多年的人儿,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些,自然清楚若真发生了什么大事,梨雪也不会瞒着她,便不再追问。 一路赶到望山,纪容川已站在门前伸长了脖子,看到姜琬下马车,皱着眉过来问:“怎么这么半天?里头的人可都等急了。” 姜琬赶紧道歉,“是我的不是,正巧出门碰到人,说了几句话,这就来晚了。待会儿进去后我给他们好生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