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出两年,就会赚到这个数。” 她双手食指交叉在一处,比出个十,“你说,便是只拿出三四成,是不是就能给你置办出极风光的嫁妆?” 姜琬双手相叠,露出憨然笑意,“阿爹阿娘说了,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不需要极丰厚的嫁妆。不过听姑母说了这么多,确实知道是个大好事,我想了又想,刚好大伯父家又要娶儿媳又要嫁闺女,肯定正缺银子使,姑母提出这个主意,大伯母多半满口答应。我就不耽误姑母同大伯母一道发财了,这便告退。” 姜絮眼睁睁看着她推得一干二净,偏偏说话半点不得罪,当真是滴水不漏,恨恨地骂“臭丫头不知从哪里学来这份本事”,鼓出两个腮帮子回家去了。 姜琬心里很清楚,贼心不会一时就死,这位姑母定然还会卷土重来,这几天便特地避让,下了学也不回家,拉了姜璎姜珠一起到望山用饭。 姜璎本不想同她往来,奈何家中更加沉闷,没了母亲疼爱,她也不大乐意回去,便由得姜琬请客。 姜珠倒是想得开,每次有什么剩下的东西,还特特用食盒装好带回去给陈姨娘尝鲜,姜琬体贴她孝顺,几乎每日都不动声色地多点一些。 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姜琬的荷包毕竟有限,尤其是这个姑母不达目的不罢休,她见不到姜琬,便折腾姜家的几个妾室,那个后来进府的唐姨娘就被拉去立了好几次规矩。 这一日姜琬才进门,姜珠的生母陈姨娘就迎上来,捋了捋鬓边已有些斑白的碎发,局促地说:“几位姑娘终于回来了。” 姜璎不愿理她,不过微微颔首喊了声“姨娘”,就赶着先走,姜珠迎上去,小声问:“小娘怎么来了?不是同你说尽量别出来招惹是非么?” 陈姨娘惶恐地看向姜琬,“不是我要来,是姑奶奶请琬姑娘去呢,我过来帮着请。” 姜琬烦不胜烦,但这脾气自然不能对着陈姨娘发,便只说:“姨娘是大伯父身边的人,多少算半个长辈,怎么能让姨娘来请?珠二妹妹,快同姨娘一起回去吧。” 陈姨娘却不肯走,只求恳着,“不是我想给姑娘添乱,实在是我若不请姑娘去,她们就要来折腾我……” “她们?”姜琬抓住这两个字,“除了姑母,还有谁折腾姨娘?” 陈姨娘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吞吐半晌才说:“其实人人都知道我是个不中用的,小姑奶奶一开始也没找上我,找的是唐姨娘,可唐姨娘有孩子要管着,主君也要唐姨娘服侍着,哪里有空来请姑娘。” 姜琬明白了,这就是柿子捡软的捏,一个捏一个,最后捏到陈姨娘头上,她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来为难自己。 “天色已晚,我不想去,就说我病了。” 陈姨娘愈发局促,“可是……可是……” 姜珠不忍看到母亲为难,刚要说什么,姜琬已经扭头走了。 陈姨娘在后面连连叹气,不知道回去后如何同姜絮交代,总归第二日,她又在门口等得望眼欲穿。 姜琬不胜其扰,陈姨娘也不强迫,只是包了一包眼泪哭哭啼啼,连带着姜珠也心疼,跟着一起求,姜琬实在没有办法,终究是去了一趟禧荣堂。 禧荣堂里吴氏的气息越来越寡淡,姜絮早已经反客为主,看到姜琬过来,她搁下手里的账本,笑着说:“来了?现在想见你一面,倒是难得很。” 姜琬请了安,解释道:“不是不来见姑母,实在是课业繁忙,我脑子笨,常常跟不上,在书院里待得久了,回来后姑母已经家去。” “昨儿呢?” “昨儿是身上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姑母,还请姑母体谅。” “算了,我一个长辈,自然不会同你个小辈计较,今日喊你过来,就是问问,什么时候把银子送来?” 唔,几日不见,她的脸皮好像又厚了些许。 姜琬沉吟一会儿,照旧装傻充愣,“姑母是说大伯母给的银子?那应该去问大伯母……”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要那许多钱财做甚?听姑母的,这便拿了出来,自然有你将来的好处。” 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姜琬再装傻也不合适,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姑母不必一直来找我了,因为不论再找多少次,我都是那两个字,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