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扬嗤笑一声,压低嗓音:“哪有那么简单。
其中大有隐情,只是爸妈都不敢告诉你,怕吓着你。
这事你和老三至今都不知道。”
“什么?”
程焕崇和薛欣异口同声问。
薛扬轻咳一声,正色道:“当年外公频频带你参加电视节目,你又童言无忌,想到什么说什么,将咱们家的信息透露了出去。
很快地,你被一伙儿不法分子盯上了。”
薛欣:“……”!!!程焕然接口道:“他们专门绑架有钱人家的孩子,高阶勒索,甚至……甚至曾经撕票,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凶残又狠毒。
幸好有人提醒了妈,妈赶忙派人去保护你和我们一家子。”
“后来呢?”
程焕崇貌似想起什么,低喃:“当年我们好像还住在小区那边。
我记得好像一天放学突然家里多了几个保镖,爸妈叮嘱说尽量不要外出,上下学出外都让保镖护送。”
薛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不错,就是那个时候。
妈接到消息后,麻利让人来家里保护我们,但她压根没想到自己也可能有危险,心里只有小欣。
她和薛淙阿姨,薛衡舅舅麻利开车回家,谁料他们的车被跟踪,在停车场的时候……薛衡舅舅被打晕,咱妈和阿姨都被劫匪给绑走了。”
“天啊!”
薛欣吓得脸色惨白,捂住了嘴巴。
程焕崇脸色也白了白,眼睛盯着二哥看,手胡乱将妹妹搂进怀里。
“那——那——后来呢?”
程焕然皱眉低声:“他们本来是要绑小欣的,后来绑了妈和薛淙阿姨顶上。
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绑匪要求一天之内要准备几百万现金和几十根金条。
幸好薛淙阿姨的丈夫背景深厚,立刻派出一队特殊部队前去救援,自己还亲自带人去接。
咱爸跟着去了……听说现场很残酷。
咱妈回来后,休息了整整好几天,才总算缓过来。”
薛欣吞了吞口水,吓得说不出话来。
程焕崇毕竟是男孩子,壮着胆子问:“很残酷?
是什么意思?”
薛扬好笑睨他一眼,道:“这还用得着问吗?
那些都是早该死罪的惯犯,连薛淙阿姨都敢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找死吗?
!”
程焕然压低嗓音:“妈不肯告诉我们,只说没事了,让我们别告诉你们两个小的。
薛淙阿姨的胳膊受了伤,妈的脚轻轻崴了一下,都算是轻伤。
不过,现场太恐怖……我问过爸,他说他也吓坏了,比电视上的枪战片要激烈多。
咱妈绝对算是见多识广的女人,胆识一向过人,她都得缓好几天,可想而知那情景得多恐怖。”
四人都沉默了。
半晌后,薛欣嘤嘤哭起来。
“我……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和三哥好长时间里都不喜欢保镖跟着,觉得他们好烦,也总嫌弃他们是多余的。
我还跟妈说纯粹是浪费人力物力钱力……谁知道原来都是我闯的祸。”
三个哥哥见她哭了,只好围上前哄她。
“当年你还小,说出来你可能不懂,更可能会吓坏你。”
“就是!当时我和大哥也都吓得一愣一愣的,哪里敢告诉你们两个小的。”
“衡舅舅被揍晕,打伤了腰,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总算恢复。
那些绑匪凶残得很,妈出了事下落不明,家里早就乱套了。
一个个心里慌得很,哪里顾得上你们两个小的,除了瞒着也只能瞒着。”
“当年的起因是你泄露了咱们家的住址和信息,吓得爸妈后来一直叮嘱我们要低调,切莫财物外露,更不能嚷嚷家里有钱。”
“绑匪一开始就盯上了你,所以爸妈后来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将你当成重点保护对象。
只要出门就必须有人跟着,不管你再烦再吵,爸妈都坚持不妥协。
后来又因为齐家的事情,爸妈又一次被你扎扎实实吓坏了。
妈说的保护重心是你,其实一点儿也没说错。”
薛欣扑进大哥的怀里,呜呜呜哭着。
“我……我刚才还骂了妈……我还骂她偏心……”程焕然低低笑了,揶揄:“可不是偏心吗?
爸妈最偏心你。”
“哈哈!”
薛扬逗她道:“肯定是偏心呀!家里三个男的,就你一个女孩子,铁定最疼你最偏心你。
你倒好,贼喊抓贼!下次我跟妈闹脾气,一定骂妈最偏心你!至少我说的是事实,而你是瞎哔哔。”
薛欣被逗笑了,却仍是眼泪汪汪。
“我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我害妈身陷危险,可她却只顾着我。
她不肯我买车,是不想我太自由能单独进出,怕我有危险,怕我再次出事。
我却怪她给了三哥特例,怪她重男轻女,怪她不疼我。”
“知错了吧?”
程焕然轻抚她的长发,温声:“知错了就好好跟妈道歉。
咱们都是爸妈的心头肉,怎么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