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无奈叹气:“小芸她是一个好孩子,只是性子太软弱了些,也没什么主见,容易被人哄骗了去。”
“这已经是她的致命伤了,好不?”
程焕崇鼻尖轻哼:“这一点,就足够她一辈子过得很悲催!”
薛扬微微偏头,道:“现在就咱们母子三人,我才敢说几句。
妈,虎伯和王青阿姨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子能养得那么叛逆,女儿却能养得那么乖巧软弱。”
“唉……”薛凌压低嗓音:“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小芸跟你们王青阿姨很像。
她年轻的时候是文艺青年,喜欢写各种各样的散文和诗歌,情感非常细腻,经常眼泪汪汪悲春伤秋。
小芸跟她的性子很像,甚至还要软弱些。”
“关键是一点儿主见也没有!”
程焕崇嘀咕:“性子软弱也就罢了,连基本看人眼光也没有。
以后还怎么活呀?
一辈子躲在父母亲的背后,受着哥哥的庇护过日子?
这哪行呀!”
薛凌低声:“她不也好好活这么大了吗?
以前她在学校读书,环境比较单一单纯,眼下她已经毕业了,她不得不去面对更复杂的环境。
人啊,总是在慢慢改变中长大,被逼着长大。
就好像小虎子一样,他经历了叛逆期早婚早育后,担起肩上的责任,勤快奋斗经营事业,努力做个好爸爸和好儿子。
王青阿姨以前也软弱,可她为母则刚,慢慢就好了许多。
社会是一个大染缸,会迫使小芸慢慢长大,慢慢改变的。
只是,她还需要时间。”
程焕崇转了转眼睛,仍是觉得很生气。
“她明知道父母亲不同意她结婚,她竟偷了户口本悄悄跑掉,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就算她是被那个男的忽悠这么做的,但她怎么能自己一点儿判断力也没有?
父母亲养她长大,培养她成人,而且他们不是什么糊涂道德败坏的父母,相反是在这个社会上有积攒的富裕父母,证明他们的观念和想法是适应过这个社会的。
也同时证明他们的话值得她参考,更值得她去认可。
可她只记得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父母家人什么都抛脑后了!”
薛扬附和点头:“不错,这也是我最反感的一点。”
“都说了被冲昏头脑,哪儿还有什么正常思考能力呀?”
薛凌好笑道:“年轻人嘛,总喜欢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
他们现在正好处在能为了爱去疯狂去折腾的年纪,冲动得很。”
薛扬撇撇嘴,道:“如果爱情能当面包吃饱,大可以任性|冲动。
行吗?
能吃吗?
大多数这个年纪的人都得靠父母给面包——凭什么享受着父母的养育和供给,却做着一些伤父母心的事?”
“小芸这次确实太冲动了。”
薛凌无奈叹气:“毕竟还是太年轻呀。”
程焕崇却耸耸肩,丝毫不苟同。
“我的青春注定只能跟冷静有关,绝不能冲动。
我最搞不懂的就是一些同学整天骂父母怪父母,甚至有人恨自己的父母。
父母亲的一些做法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他们咋不回念想一想,父母亲养他们供他们付出多少?
他们得学习,不能打游戏,不能去自由自在玩,不能想干嘛就干嘛,觉得自己过得生不如死。
可他们压根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可能早已累到心死,但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不得不强撑着活下去。
如果是十二三岁以下的孩子,咱们可以理解他们年纪还小,不懂事。
可高中生都已经成年阶段,咋还能不懂事!”
薛凌笑了,轻拍他的肩膀。
“咱们焕崇成人了,也更懂事了。”
接着,她轻轻叹气,感慨般道:“很多人想事情的时候,习惯性自私只顾着自己。
如果每一个人都能换位想想,为其他人想想,这世上会少许许多多的怨气,也会少很多仇恨憎恨。”
薛扬停下车等红灯,扭过头来。
“太难了!圣人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能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程焕崇嘿嘿笑了,道:“这也是我们一家人半夜三更都没得睡觉满市区乱哄哄找人的根源所在!”
母子三人都哈哈笑了。
薛扬撇撇嘴,嘀咕:“突然有些羡慕小欣……那家伙现在正吹着空凋呼呼大睡呢!果然,早睡还是有早睡的好处的——至少不用大半夜出来‘棒打鸳鸯’。”
“没法子。”
薛凌调侃:“这个惨痛的教训提醒你们没事少熬夜,没啥好处!”
“哈哈!”
“不敢了!”
……小虎子开车载着老母亲到了民政局门口,发现空无一人,除了紧闭的大门,亮着的路灯,只剩满地的冷情。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多,路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车辆也不多。
小虎子进快餐店买了一杯热牛奶和一杯热红茶,将牛奶递给妈妈。
“妈,有些烫嘴,等一会儿再喝。”
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