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只是今年,许三叔进了一批货做起了货郎生意,这活就只有大房二房干了。今日许柏言大伯母娘家侄子娶亲,许大伯跟着回去帮忙了,就只有许柏言他爹去了码头。 “码头今日要出事,周其琛他家现在管着码头。” 只这一句话就足够让许柏言慌张了,他也不问了,两条小短腿迈得飞快,许桥温差点被他拉倒。 许柏言感受到了,他放慢了脚步道歉道:“温堂叔对不起。” 许桥温没计较这点小事,“没事,你也是着急,我能理解。” 快到门口了,老远一段距离,许柏言眼尖地看到了周其琛在慢慢悠悠地往回走,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约莫是家里给准备的点心。 “温堂叔,周其琛在那!” 两人跑到周其琛面前时已经气喘如牛。 “大宝,你家马车走了吗?要是没走赶快带我们去你家,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周伯父!” 没错,周其琛小朋友的小名名唤大宝,除了家里人,就只有许桥温这么喊他不会被打。 周其琛也被感染的着急起来,他也没问什么事,转头就跟着他们一起往门外跑去,边跑边说:“应该还没呢,我刚进来,郑爷爷应该在给马车转向。” 老郑头是周家的车夫,在周家做了一辈子了,也是看着周其琛长大的,周其琛喊他一声爷爷不过分。 许家门外的巷子是青石路,下过雨后会比较滑,马车走这段路时不会太快。果不其然,他们三人赶到门外时,周家的马车还没走太远。 周其琛赶忙大声喊人,让老郑头等等。许桥温也和门口的家丁说了会去周家,让小厮进去给许及说一声。 许桥温也是去过周家的,小厮点头应下,一个继续守着门,一个进去通传。 三人上了马车才算能喘口气儿,许桥温简单和两人说了情况。 清源县就一个码头,往年都被官府管辖着,却在今年放出话,价高者得。 这边的水路都在大祁管辖范围内,不似陆路会有强盗,走水路不会有海盗抢劫,比之陆路,水路是行商之人更愿意选择的路。是以码头来往人流并不少,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 县里第一粮商何家与布匹大户周家俱对此志在必得。 何家只是近来新兴起的家族,除了一个在京为六品官的兄长,再无关系,人脉都是近些年才打开的。周家是祖上发家,布匹生意做了许多年,范围极广,与许多大城,甚至京城都有关系。 这次两家竞争码头,以何家惜败结束。何家人不服气,找了一批混混去码头闹事,打伤了一批码头做工的民夫。许桥运正是一个工头手下的零散工,在冲突中被何家找来的混混打成重伤。 但此次闹事,是县令与何家私下勾结。 他们计划先将码头让给周家收一笔银子,再让何家闹事,以周家管理不善为由,夺回码头管理权再给何家。何家不用掏大笔银两就能得到管理权,县令也能从周家出的银两中捞上一笔。 此事有县令参与,周家无处伸冤,本就因此掏了一大笔银子,又要给这些民夫家属赔偿。他家为了此事,账上的流动银两花完了,只剩下了用来进货的周转银两,实在掏不出钱。 最终,周家还是挪了一部分用以进货的银两,一家意思意思赔了点。但受伤的人多了,那些钱只够前期的医药费,后续治疗吃药,哪个不要钱。 再说了,他们也从工头那知道这事是何家与县令勾结,报官根本没用,人家周家也是无妄之灾,对他们算是仁至义尽。 许柏言本是想将许桥温欺负他的事告诉家里的,这档口上他爹受了伤要花钱,这话也没能说出口。 许及倒是和老许家说了,为此赔礼道歉,又得知许桥运受伤,借了老许家二十两银子,还表示以后会好好管教自己的孙子。 这二十两是许桥运的救命钱啊,人家许家又一次帮了他们。老许家人心中感不已。 出了事,也不可能让许柏言换个私塾,别的私塾束脩要比许家贵上一半不止,他家目前是出不起的。要么继续在这念,要么就只能先让许柏言退学了。 一家人商量过后,又问过了许柏言的意见,决定还是让许柏言继续在尚学私塾念书。 这件事让老许家认识到了他们的无力,也让许柏言深深记恨上了那些鱼肉乡里的狗官。在以后考中进士做官后,收拾了一大批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