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嫂子不在府里,顾青青有些慌神了,“子曦,你知不知道我嫂子去的是哪个方向啊?还有,她,她走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子曦连忙微微垂下头,略带歉疚:“小姐,奴婢内力不够高深,只能听出二更天的时候后门那边似乎有一队人骑马离开。但若说方位,奴婢是听不出的,得少爷那样高深的内力,才能听的真切。”
“那,那我嫂子走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也好啊!”顾青青抓着子曦的手,孩子气的甩了甩。
子曦颇为无奈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小姐,二更天的时候,你还因为燕小姐的时候在寝室里发脾气摔东西,是您那会让奴婢不要出声的。”
“我……”顾青青傻眼,抓着子曦的手也一下子没了脾气,颓然地把子曦的手放开了,“那怎么办啊,燕雪凝那个女人坏得很,嘴巴又会说,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顾青青虽然在外人面前不肯承认,但是心里却很清楚,论诡诈狡猾,自己根本不是燕雪凝那个女人的对手。
说不定对峙的死后,只需要两三句话,燕雪凝就能把自己气炸毛。
至于爹和娘?
娘本就仁
善,肯定不会舍得说出什么语气太重的话。
爹就别说了,和燕易山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兴许审着审着,就想到挚友遗孤的可怜,看在燕易山的份上,又要轻饶燕雪凝了。
燕雪凝这次犯下这种滔天祸事,根本就不能轻饶啊。
要是哥哥现在在这里还好,肯定也会头脑清醒的秉公处理。可惜大哥现在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指望不上。
清怡姐姐是这场事情的受害方,所说之言只能是证据,而且清怡姐姐也心软得很。
唯一能跟燕雪凝过招的,就只有嫂子了。
可嫂子竟然在关键时候走了!
顾青青心乱如麻,站在屋子中央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子曦沉思了一会,开口道,“小姐别太担忧了,此等大事,我想夫人不可能缺席。此番深夜出行,必然是做什么要紧事了,我看现在天也亮了,想来夫人也快赶回来了。”
“唉……”
顾青青此刻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脾气,终于不再来回踱步,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子曦给她摆好的黄梨木圆凳上,歪着身子,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摆出一个单手托腮的姿势来。
“小姐别心急了,要不然奴婢骑着
马去外面找一圈,兴许还能碰上夫人。”看顾青青这低落的样子,子曦提议。
“好啊,你快去找!”顾青青马上坐直身体,点头答应,催促着子曦离开。
另一边。
杜清怡住的梨花院内。
厢房里,守着两个二十出头的女使。
一个负责留守在寝室照看,另一个则站在门口当值。
而寝室的床上,受伤的蓉蓉还躺在床上昏睡,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这两天蓉蓉的的身体稍微养好了一些了,脸色也比之前更加红润了一些,双颊微微带粉,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生机。呼吸之间得到气息也不再有若似无。
甚至有时候还会苏醒一段时间,能简单的说一些词汇。
守在屋子里的女使都是当初杜清怡从京城国公府带出来的人,跟蓉蓉也有几分交情,看到蓉蓉受伤后,几个人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
院子的正屋是杜清怡的住所,只不过除了门口值守的一个婆子外,再无别人。
屋子里也安静异常。
眼看日头升高,快要倒用早膳的时间了。
守在门口的婆子终于是忍不住了,掀起垂在门口的绢布帘子,走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靠着寝室那边放着一架刺绣着湖水飞雁的屏风。
屏风后面是从房顶延伸下来的雕花隔断,隔断处还垂落着月白色的帷幔。
隔着两道遮掩,婆子只能勉强看到帷幔后面,自家小姐杜清怡似乎坐在梳妆镜前。
迟疑了一下,婆子还是对着那抹模糊的人影开口了:“小姐,该死用早膳的时候了,您从昨晚回来以后就没怎么吃东西,只喝了一碗八宝甜酪,若今天早膳还不吃,身体是要熬不住的。”
自打自家小姐在秦月夕的城里别院中见到江秦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姐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一天还能一天进三碗饭,外加一些夜宵和一点甜品。
现如今只有一天一碗饭,还是巴掌大的小碗。
而且就连着一碗饭,小姐竟然都吃不完,中午送进屋子的饭菜,晚上女使进去换取漆盘的时候,发现碗里的饭只是少了一半,菜也没怎么动。
昨天晚上赶回顾家,按理说旅途辛苦,虽然路程不远,可毕竟也做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也该吃一些饭菜才是。
可不管怎么劝也只是吃了一碗甜品。
现在一夜过去,再不吃反,怕多身
体拖垮了。
婆子见里面的人影没有回答。又道:“小姐,半个时辰前,秦夫人身边的女使青瑟就过来传话,说是给您在厨房里预备着您喜欢吃的火腿山药炖老鸡,还煲着冬瓜排骨虾米汤,都是您喜欢的口味,您多少吃一些,让老奴去给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