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秦月夕,你这个毒妇,心肠竟然如此歹毒!你都已经告赢我了,已经让我蹲大狱,挨了板子,交了罚金了,还要搞得我家破人亡!我不会放过你的!”
寂静无人的后街小巷里,这陌生男人的唾骂声尤为清晰。
尤其是字里行间,指名带姓的骂着秦月夕。
这更让燕雪凝疑心大起,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响动。
只听那头脚步声逐渐临近,男人喃喃自语似的脏话还在不断从嘴里飚出。
其实,这个男人唾骂的声音并不是很大,还没有到扯着嗓子喊叫的地步,只是在泄愤似的低喃。
只不过因为燕雪凝此刻恰好躲在后门这里等赵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丈,所以那人的唾骂,全部顺着夜晚的清风吹拂了过来。
燕雪凝站在客栈后门这里,紧贴着身后的松木门板。
而男人那边,恶毒夹杂着愤怒的咒骂仍然传来。
“秦月夕,你就是个婊子养出来的贱货!心肠歹毒至极,又巧言令色,仗着现在有几个臭钱,就不把我当人看,为何老天爷会让你这样心肠歹毒的人做生意做的如此之大,这世道太不公平!”
“我不过是在上次开掌柜会议的时候,和你争执了几句,你就如此阴险,对我怀恨在心,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跟我说可以畅所欲言,结果呢,你背地里就雇了人在酒坊里的酒水里下泻药,还找人跟你演戏,给我扣上一顶监管不力的帽子!”
“分明就和我无关的事情,硬是要逼着我认罪,我是为了谋求生路,才去告状的,没想到你更歹毒,已经赢了我的官司,看着我被罚被打还不解恨,竟然还要雇人入室行窃,偷了我那三千两,你现在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也绝不让你好过!”
随着愤恨地咒骂声落下,那人的脚步声也逐渐逼近。
听着声音,似乎就要快要走到后门门口这里。
而燕雪凝听着该男子的咒骂,心思电转,脑海中飞快想到前些日子,听秦月夕身边的青瑟丫头议论过,说是在邺城的时候跟一个人打了两天的官司。
而诬告秦月夕,还败诉被关到邺城大狱里的人,好像叫高健,乃是之前邺城里月夕酒坊的刚提拔三五个月的掌柜。
结合刚才自己听到的那几句咒骂来看,现在出现在巷子里的这个男人,不正是在邺城跟秦月夕斗法诬告的那个掌柜吗?
只不过,那掌柜不是被判诬告之罪后,就按照大晋律法关到了邺城大狱里了吗?
怎么此刻又会出现在蔚城内城长街这里?
燕雪凝这边满腹疑问,小巷子里,男人的脚步声则更加逼近了,而且细听脚步声,还是一轻一重,好像是脚上受伤,不敢用力,所以走路坡脚的样子。
地上已经出现了男人被周遭灯笼光影照亮拉长的影子,影子头部已经走到门口。
燕雪凝心思电转,头脑是前所未有的灵活。
此刻已经是无路可退,后面又有关着的小门,她必然要跟这个男人在此撞见。
而且看这个男人满口诅咒恶毒,今晚出现在秦月夕开的客栈附近,必然是不干好事。
燕雪凝越想心越是往下沉,眼看该男子的影子已经冒出更多,眼看就要撞见自己了,她心一横,捏紧手里的匕首先发制人地从门口站了出去。
突如其来冒出的一个人影,将高健吓了一跳,双腿往后退了两步后才停下来,眼神慌乱地看向前方来人。
“谁?你是谁?”他还没有动手呢,这就已经被秦月夕的手下给发现了?
一想到眼前出现的人影有可能是秦月夕的人,高健已经顾不得细看了,低下头就去拔藏在腰里的砍柴刀。
岂料他的手刚摸到刀把,就听到一抹气定神闲的声音。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什么?”去摸砍柴刀的手瞬间僵硬,高健错愕地抬起头看向那人,以为是自己听错。
他这次抬头细看,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玉色织花缎子对襟长裙的女子,且这女子模样还生的清丽标致,眼角颇带着一丝成熟风情。
高健顿时愣住,说话也跟着结结巴巴:“你,你你是谁啊?”他刚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这女人刚才说要帮自己?
“你不需要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可以,并且愿意真心帮你的人。”燕雪凝嘴角一勾,笑得笃定又神秘。
高健懵了,右手握紧腰间的砍柴刀不敢轻易放下,担心这人是秦月夕的手下。他这段日子,实在是被秦月夕坑的惨了,已经不敢轻易相信外人。
“我知道我这三言两语,你定然不信。但你细想,我若真的是想要坏你好事,何必站在这里跟你废话,大可以喊叫有贼,你知道这客栈里光是看店的小二就有五六个,再加上今晚来了贵客住着,小厮更是添了许多,加在一起十来个人。”
燕雪凝的话里带着轻笑,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小门,“这后院里就住着不少小厮呢,我现在只要随便喊出一句。就会有一群人出来,你这个坡脚跑的了吗?”
“你!”
一听后院竟然还住了七八个小厮,高健一惊,眼神慌乱地瞅了她身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