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
这两个字眼一下子刺到了秦月夕的耳朵里,倒茶的手略一停顿,随即将茶壶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朝着顾梓晨伸出手,打算夺走他手中的青瓷绘锦鲤图的茶碗。
只是手还没接触到茶碗的盖子,坐在椅子上的顾梓晨忽然晃了一下身子。
茶盏随之被他举到另一只手上,直接完美得到躲开了秦月夕的偷袭。
秦月夕微怔了一下,迅速调整状态,再次探腰俯身去夺他已经挪到左手上的茶碗,同时右手五指并拢做成手刀状,假意朝顾梓晨的脖颈砍去,以此来分散顾梓晨的注意力。
眼见顾梓晨中计,歪头闪避,对左手上的茶盏注意力分散之际,秦月夕脚下一转猛地发力,朝着他左手上的茶杯伸手就夺。
可顾梓晨的反应更快,手中的茶杯被他轻轻一抛,落在了房间中央的圆桌上。
她眼看夺杯计划落空,收回泄力打算后退之际,顾梓晨的胳膊一抬,伸手在并拢双指在她腰间轻轻一拂。
顿时,一股酥麻感从腰间传遍全身。
秦月夕暗叫了一声不好,想要后退却已经失去力气,直接摔向顾梓晨的怀抱里
。
“月夕,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梓晨顺势伸出双手,接住了秦月夕比自己轻软许多的身子,剑眉揶揄的一挑,口中的语气却很是正经。
他居然还问自己做什么?
秦月夕眉心微拧,身子僵直的坐在他的腿上试图起身:“不想让你喝茶了,喝茶都堵不上你的嘴,那就干脆应该别喝了。都已经回到客栈了,还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哦?”顾梓晨轻轻偏了偏头,好整以暇的看着紧贴着自己的秦月夕,单手依然固执的圈在她的腰身上,“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什么叫做江秦走了,我伤心了?你那只眼睛见我伤心?”秦月夕语气严肃。
这会,反倒轮到顾梓晨陪起笑脸,薄唇微略,搂着秦月夕轻声道:“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如此紧张?我当然知道你和江秦只是生意往来,没有其他。”
“那你还说风凉话?你回忆回忆你刚才当着杜清怡的面都说了些什么话啊,每一句话都说的阴阳怪气的,这不是在讽刺江秦,讽刺我么?”
顾梓晨改为双手搂抱住秦月夕的腰身,“你可是冤枉为夫了,我的确是看
江秦不顺眼一些,但哪有讽刺娘子?”
“哼,你是没有,但江秦是因为帮我才一起跟过来的,你当着我的面对他出言挑衅,已经等于是在挑衅我了。”秦月夕回想起来还是有点生气,又去推顾梓晨的双臂,“放开我,你现在仗着自己内力大增,功夫长进,刚才居然用点穴对付我!”
她知道自己不管是武功,还是体力,一定不是顾梓晨的对手。
但短时间内互相交手切磋挤下,不拿兵器的,不用内功的情况下,以她学的散打、擒拿来说还不是问题。
可顾梓晨偏偏狡猾,却直接用了点穴,刚才点了她腰间的麻穴,一下子让她力量尽失。
顾梓晨这算是耍赖了,仗着他自己内力恢复,现在就对自己为所欲为!
“怎么能说是对付,我怕继续交手,会伤了你,这才把你点住,让你老实一些。”顾梓晨唇畔的弧度增加许多,暖煦一般的微笑着,“不把你点住,你怎么能老实的听我讲话?”
“有话就说!”秦月夕语气不善,眼底还是浸着一丝愠怒。
“你对江秦当然是没有任何想法,可他对你就未必了。”
“顾梓
晨,你别胡说行吗,我跟他一直都是生意上的合作往来,他每年还从我这里买五百亩产值的稻米呢!”秦月夕语气加重,“再说了,你今天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在之前我在邺城附近买下一千亩田地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告诉你了,我在跟江秦合作。你当时也已经开始在邺城里面安插暗哨了,你也应该很清楚这些吧。”
“就算没有那些暗探过去给你回禀我每天的日程,你跟江秦以前也是见过一次的,那会你怎么不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现在却跳出来说了,还非要当着杜清怡的面说。你这不是故意当众给人家难堪吗?”
她跟江秦每年还有不少生意往来,包括今年稻子收割打成大米后的交接也没有做完,日后少不了接触。
他若只是私下这样怼怼江秦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在杜清怡也在场的情况下说这些,让江秦这个江南名商的脸往哪搁?
“我的确是有意提醒他江秦两句。”看着秦月夕余怒未消,顾梓晨又寻上她的小手 ,然后轻轻握住,解释道,“月夕,我刚才的确是有意为难他。你跟他的确没有什么,我以前也的确是见过他,但我
没告诉你,那时他看你的眼神,我就很不喜欢。”
“眼神不喜欢?”秦月夕微怔,“你在逗我吗。”
他最多跟江秦打过一两次的照面,而且每次见面的时候,江秦哪次不是规规矩矩,怎么就成了眼神不对了?
“没有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当时看到江秦,那种感觉还不强烈,那是我跟你之间的感情也还没有如今这样好,我自然那会不会多说什么。”顾梓晨收起唇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