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嬷嬷转身就往香案的的桌角跑去,身法坚决,速度极快。
一看就是视死如归。
站在邓嬷嬷身边的甄氏没有武功,根本反应不及,眼看着人就从眼皮子底下窜出去了一丈远,惊恐地大喊:“嬷嬷不要啊!”
秦月夕自然也看出了邓嬷嬷的心思,可事发突然,之前毫无征兆,又不似上次杜清怡站在悬崖边那样毫无防备可以偷偷使用袖箭,即便现在她抬起胳膊,从抬手到瞄准扣动机关,再快也要2秒钟左右。
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来不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邓嬷嬷一头撞上了紫檀桌案的坚硬桌角。
碰——
沉重的撞击声在大厅里响起。
这一声并不如过节敲鼓那样 震耳欲聋,可却传到了在场每个人心底。
门廊下的朱管家听到这嘭地一声,直接吓软了双腿,啪一下就坐在地上了。
秦月朦也是惊的抖了一下身子,一双美眸已经睁圆了了。
“邓嬷嬷!”
唯有甄氏反应过来,哭叫着扑了过去,将歪倒在地上的邓嬷嬷从地上抱起,搂在怀里,“邓嬷嬷,邓嬷嬷,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要自杀呢!”
桌案一角,还略沾着一抹鲜红的血迹。
看桌子似乎没有出多少血。
可邓嬷嬷的脸上却已经是血红一片了,太阳穴处直接撞的凹陷下去,一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正往外突突地冒血。
甄氏看到这情景,急忙用手去捂,血还是从指缝里冒出来。
邓嬷嬷在躺在甄氏的怀里,血额头上的血迹已经顺着脸颊流淌到了甄氏的对襟长衫上,将浅绿色的长衫染成了深绿色,一双泛红的眼睛也牢牢地望着主母,眼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嘴角翕动了半天,只吐出了含糊不清的话。
“快,朱管家,快去请郎中过来,不管花多少银子,让城里最好的郎中赶紧赶过来!”
看到邓嬷嬷如此,甄氏的心都要碎了,抱紧邓嬷嬷的身子朝着门外大喊。
朱管家此时还被大厅内的重大变化惊的会不过神来,任凭甄氏怎么叫喊都仿佛没有听到,双眼直愣愣地瞧着大厅里的一切。”
“你是聋了吗,还不快去!”甄氏急的大吼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和气端庄的主母形象。
“行了,别喊了。”秦月夕被吵的耳朵疼,开口对甄氏道,“太阳穴本就是人体最脆
弱,最要命的穴位,是人体死穴之一。我看刚才她刚才那一撞力气十足,你现在就是把她送到郎中哪里,也是无力回天了。”
“你,你……”
甄氏听到这句,气的咬牙切齿。
不等她骂出来,怀里的邓嬷嬷忽然大口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便缓缓合上双目,一歪头,彻底死掉了。
“不,不!邓嬷嬷,你莫要吓我,你睁开眼看我啊,你不能就这么走了!邓嬷嬷,你留我一个人在这侯府,我日后可怎么办……我……”
看到邓嬷嬷咽气,甄氏又惊又恐地抱着她的尸身摇晃了两下,旋即又看向站在顾梓晨身后的秦月夕,“哈哈哈,是你,是你逼死了她!”
“天地良心,大娘子,你说这句话就不觉得躁得慌?我逼死她?如果她真的行的端,坐得直,没有干过缺德事儿,又怎么会事情败漏了就自己包揽所有罪名。她这一头撞死,为的是谁?难道是为了我?”
秦月夕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干脆直接从顾梓晨身后走了出来,“邓嬷嬷一头撞死是要保护谁,难道非要我指名道姓的说出来吗?”
“甄氏,你不要以为,邓嬷嬷刚才那番话说出
来,承认包揽了所有罪过,你就万事大吉了。”
秦月夕话音刚落,顾梓晨便紧接着开口,声音冷漠异常,连一句大娘子的尊称也不说,“我虽然是个小辈,你你年长我二十多年,若按照规矩来讲,我当是应该尊称你一声岳母大人,可你的一言一行,实在配不上这个称呼。当年你我两家本有婚约在先,虽然没有将婚约白纸黑字的写出来,但彼此两家也心照不宣,都默认将侯府嫡女许配给我顾家。可你呢,你一看我顾家失势,就避之不及,在我家请求侯府伸出援手时避而不见,还偷换概念,换了一个新娘子给我。”
看到顾梓晨投来的阴冷视线,甄氏怒火冲天的心就像是被浇了一头凉水,怒火熄灭不说,还一下子觉得彻骨的寒冷。
顾梓晨的声音仍在继续:“索性上苍垂帘,将这般好的月夕送到了我面前,这才有了我顾家的转机。这次月夕回来找你问责,不光是她的私事,也更是我顾家的家事!我顾梓晨,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辱我的妻子!如果做了,定要血债血偿,十倍奉还!”
甄氏听到他掷地有声的狠话,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恐惧的抱紧了邓嬷
嬷的尸身,畏惧到极致后,忽然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好,刚才邓嬷嬷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太子殿下也听到了吧,所有一切都是她私下背着我自己做主干的,我毫不知情。而且那个秦府旧奴,还有那个张酒泉,他们的证言证词,都说的很明白,给他们授意吩咐的都是邓嬷嬷,何曾说是我了?你若非要说与我也有关系,那你便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