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邓嬷嬷,依然抻着一张老脸,双目圆整怒视着刘癞子,气急败坏地反驳道:“简直胡言乱语,都说了不认识你了,居然还上来攀咬我。也不知道这种无赖是从哪里拉出来的,莫不是吃醉酒了把,全都是一些胡言乱语!”
甄氏静静听着,心中全是茫然,也不敢贸然插嘴。
那刘癞子听着邓嬷嬷这样急于撇开关系,气的眉毛都抖了:“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了,一直把你尊着敬着,你却一直防备着我,就连拿不出酬劳,手中没有银钱了都不告诉我,还诓骗我继续给你做事!若不是这位顾公子的人给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呢!那个你允诺给我的犀角杯,原来早就被侯府主母私下变卖给了江南商人,哪有我的份!”
“至于你说不认识我,那你才是胡扯!”刘癞子指着邓嬷嬷,生气地道,“就算是你不认我,那也不要紧,那户籍籍契上的身份籍贯,一个个都写的仔仔细细,你若在狡辩,我们就去户部哪里查一查!”
刘癞子此言一出,邓嬷嬷脸上一僵,瞬间没话了。
顾梓晨则在此刻轻声开口:“你继续说。”
那刘癞子很会看眼色,知道顾梓晨也是个
有身份的人物,立马弯下腰鞠躬道:“我们哥几个看到那香艳的场面后,以告发为由,引诱他们求饶,他们为了保住名声,就愿意供我驱使,还把家中那个祖产酒铺的房契压给了我。之后的事情,就如你们知道的那般。”
说到这里,刘癞子看向跪在地上的张海泉:“你说,是不是这样,那房契现在是不是在我手里?”
这种丑事已经被刘癞子当众揭发了,张海泉此刻是半点了脸面也也没有了,头也不敢抬,只囫囵点头。
事到如今,他就是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
指使他的上家都自己招供了,他死咬着不认也不可能,何况只要刘癞子一拿出酒铺房契,叔嫂通奸之事就算是彻底坐实了。
因为,若是没有被撞见丑事,那酒铺的房契原本应该锁在家里柜子中,如何会到刘癞子手上。
众人一看张海泉点头了,各个心里都犹如明镜一般。
此事简直是昭然若揭。
秦月夕轻哼一声,走到张海泉面前感慨:“我说呢,你那天还跟我答应的好好的,我也说了会高于市场价格买你的酒铺,结果几天之内你就反咬我,原来是不仅被人拿捏了短处,连酒铺房契
也不再你手中了。”
张海泉不敢抬头,知道愧对秦月夕,哽咽着开口:“女,女侠,对不起你,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若按照刘癞子说的,只怕已经被他贱卖了我家祖产酒铺,还要把我和嫂子告到衙门,我皮糙肉厚的,受一点皮肉之苦倒是无妨,可我嫂子……她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啊,若是被拉去街上游街示众……她定是要寻死的。”
他声音中满是愧疚,但也有几份真情,“此事都怪我,是我死缠烂打的,百般对她是好,又拿给大哥药钱的事情逼迫她从了我……”
秦月夕听得微微叹息,这倒也是个有几分良心的人,至少没有把全部的过错都推到嫂子头上。
她转头看向顾梓晨,“梓晨,张海泉诬告我殴打他,此事他固然有错,但念在也是被人逼迫,就不要追究了。至于他的家事……”
不等顾梓晨开口,坐在主座上的萧承乾忽然接口道:“叔嫂通奸,有悖伦理,但此事却是家事,若张家人无人上告官府,无人立案,自然不予追究。”
张海泉一听这话,头在坚硬的地砖上磕的咚咚作响,连声道:“谢谢太子爷,谢谢太子爷!也谢谢这位女侠!”
“你呢,邓嬷嬷,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还是说继续狡辩,我们现在就从侯府挪到户部查一查你的户籍资料,看你的籍契上是否还有其他宗亲。”
秦月夕又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邓嬷嬷,声调冰冷如霜,冷冽的没有温度。
甄氏一言不发,双眸死死地盯着身边的邓嬷嬷,双唇颤抖,欲言又止,眼神中有千言万语。
邓嬷嬷看了一眼甄氏,后退了两步,接着忽然昂起胸脯,无所畏惧地迎上秦月夕锐利的视线:“好啊,你们都查清楚了,那我也就不演戏了。不错,那刘癞子是我的亲戚不假,也是我允诺给他灵犀茶杯,让他去捉张海泉的奸情。那张海泉我早就盯了多时了,原本看他还算本分,可没想到他居然被你三言两语的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
“原本还想靠着刘癞子成事,没想到他居然被顾梓晨给抓了出来。”邓嬷嬷说到这里,乜了一眼身姿挺拔的顾梓晨,狠狠道:“若你没有突然回来,没有冒出来,这事儿也能给挨过去,偏什么事都被你搅和了。既然都被你们发现了,我也大方承认了,当初秦月夕出嫁,就是我指使张酒泉兄弟两人召集人手,假扮
山匪去抢回那些嫁妆的!都是我干的!”
“邓嬷嬷,你别说了,其实……”
甄氏实在听不下去了,心疼的摇着头,看着邓嬷嬷正欲往下说,却被邓嬷嬷狠狠唾了一口,“呸,枉我老婆子给你出谋划策这么多年,你这个大娘子却不争气,半点用处也没用,所有的事情都要我亲自出马,你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主母!多年前